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标题:
【长篇】温慧结局后续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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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
星火雨
时间:
2008-4-19 17:37
标题:
【长篇】温慧结局后续...
〔一〕
今天是室韦族大喜的日子!他们的王要封后了。星光闪烁在这丛山的天空中,璨然得让月亮失色。
‘恭迎王后温氏---’随着吉时的到来,温慧闭上了双眼‘说他现在在做什么呢..’她一袭橙红相间的礼服,长长的睫毛掩住眸子。‘睫毛长的姑娘命不好..’她忘了是谁说的,只是现在,她信了。
‘如果有一天你当烦了仙人,就来找我,我封你作大将军’记得那天,温策来抓她,那时温慧以为就要和他永远分开..她被软禁在军帐中,忽然洞溟宝镜发出了淡红的光,真的是他来了么!‘温慧..野蛮丫头..’帐外传来他蟋疏的声音。‘我在这..’她也学着他的口气应着。接着,他那灿然的微笑映入眼里。他欣喜的拉起阿慧的手带我走,那一刻,她以为真的永远再也不用分开了,永远永远..
回到现实中,仪队已在王的帐前,想想刚刚的回忆,笑的有点惨淡..她觉得她不过是在宿命的轨迹中转了个圈,最后还是回到起点--远嫁室韦。
整个冗长的仪式中,阿慧都没听见室韦王说一句话。她记得曾经在战场见过室韦王,不过是个俗人罢了。当时他摇旗呐喊说一定要娶到温慧,温慧狠狠的用箭射死了他的马。
新婚宫内。
烛光火红火红的,却暖不了阿慧心里的寒,塞外果然不比京城,连风都那么刺骨。记的那次在里蜀山的密秘基地也是这样吧,冷风吹进来,让人不得不裹紧衣服。可那时她却一点也不冷,因为有他握着阿慧的手,暖暖的。那儿没有这样的烛光,可她的脸却比烛火更加嫣红。在密秘基地的那一夜,她睡得那么沉,即事是睡在娘的怀里,也比不上当时这样..
温慧静静的坐在喜塌上,此时的她安静的出奇,再也不像原来那个拼死沙场,和南公吵嘴的温慧了!‘不可以再想他..’自打那天他说出那句‘我...絮儿’时她就告诉了自己。不是在怨恨,也不是赌气,只因他的选择..当时因为他才从温策手中逃走,而如今,他选了絮儿,那她也该走了..已经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了。连雷元戈,阿元也走了..他不是去投胎做人了吗,不知会生于何处.还会和他们见面吗?想到阿元,温慧不禁默叹了一声..他的爱藏得那么深,仿如弱水般游走于深川。
‘大王到..’温慧也弯下了身子行礼,此时的她在也不会 骄傲的一箭射死室韦王的马,已经无所眷恋,所以她不再是那个温慧了..室韦王的脚步越来越清晰,一滴泪划过脸颊,吓了她自己一跳,‘我竟还有泪!’过了今晚,她一切就都变了..变了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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星火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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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8-4-19 17:38
(二)
等了许久,室韦王都没有扶起她。温慧有些奇怪,于是抬起了头。室韦王正在睡塌边上起着被褥。看见温慧在看他,他没有说话,指了指富丽的黎木床塌,意思是让温慧过去。温慧看着地,向前挪着,她多希望这条路长一点,再长一点,最好要用一生的时间也走不完..穿惯了轻便的战衫,突然换上华贵雍荣的新娘服的温慧限然有点不习惯,脚一不小心就踩到了裙角。正要摔倒时,忽然一双手扶起了她。她不愿抬头,幻会不会抬头看见那张顽世不恭的脸,然后再骂她:‘笨死了!连路都不会走啦!’可那双手却恭敬的扶起了她,仿佛只要再靠近一点就会亵渎她一般。温慧起身,看清了眼前的人,就是室韦王。室韦王抽出手,没有再看温慧,温慧很奇怪,这个室韦王是怎么了?原来不是一直很垂涎于自己的容貌吗?今天自己不就站在他面前吗,为什么他又无动于衷了呢? ‘报!报告大王,外面有个人说是王后的..义兄。’是他!一定是他,南公煌!‘带我去见他!温慧脱口而出。‘这..今晚是大王的新婚之夜,一切事都要明天再说,不过假如大王能开恩的话..’这个宫侍偷偷看一眼室韦王,温慧也向他投去了恳求的目光,她答应过他的..室韦王点了点头,让他进来。
宫侍添了蜡,宫中又亮了许多,室韦王挥了挥袖子,让宫侍们都下去了。‘温慧!’南宫的声音还是清澈如水,但里面好像还是掺杂了一点暗哑的东西。温慧心往下一沉,不敢抬头,她害怕只要一抬头就再也收不回自己的目光。‘咕..咕..’忽然一个粉嘟嘟的东西飞到了温慧眼下。‘絮..絮儿!’是五毒兽体的王蓬絮!絮儿看见温慧认出她,兴奋的用胖嘟嘟的身体蹭着温慧的衣襟。 ‘怎么不变成人型?’温慧奇怪的问。
‘絮儿为了给我解毒,功力大减,只能让她继续修炼了。’南宫解释着。
‘是么..嗯。’温慧仍然低着头。
‘野蛮丫头你怎么了,怎么不抬头,我们来你不高兴吗?你不是说假如有一天我烦了当仙人就让我来找你..’南宫的声音越来越小,像是在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。 ‘没有!’温慧打断了南宫的话,她害怕再回忆起那段温情,曾经很美,却是她现在最深的伤..她转头看向室韦王,道:‘这两位是我的故交,不知大王能否收留他们。’ 室韦王仍然没有说话,而是从腰间拿了一块令牌,上面赫然写着‘金字国师’四个大字。递给了南宫。所有人都诧异的望着这个室韦王,他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官职交给一个素不相识的人?
忽然,絮儿飞向了室韦王,小小的眼睛里闪出不一样的光芒,仿佛要把他看穿...
“絮儿,你干什么?”南宫奇怪的问。
絮儿没有理会,定定的望着室韦王。她忽然扇起了轻盈的翅膀,在室韦王身旁飞来飞去,然后又飞到室韦帐内墙壁上挂的族徽前,摇动着身体。
“她在说什么?”温慧疑惑的问南宫。
“她的意思好象是...这个人-不-是-室-韦-王!”南宫认真的一字一断的说。
“你...你究竟是谁?!”温慧诧异的惊呼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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星火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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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三)
一阵清凉的风吹进来,好像不再像刚刚那样的彻骨了。
这个“室韦王”忽然低下头,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个泛着绯红色光泽的东西,递给了温慧。温慧接过来,满眼的不可思忆--那是一颗有着亮红色的玥石,在火红的烛光下显得更加艳丽,而且……它的颜色和温慧发髻上的那颗玥石一模一样!因为,这颗玥石就是温慧的洞冥宝镜上的,记得上次在锁妖塔里把它摔坏了时是阿元修好了它,本以为是在摔的时候摔掉了,没想到又能见到它!见到它就像见到娘一样,因为这是温慧的娘惠卿特意镶到上面的!不过这样说来,那么这个“室韦王”就是-
“ 雷元戈!!!”
温慧失声叫了出来。南宫更是吃惊的望望这个“室韦王”又望了望温慧,“野蛮女…你…你说什么?他…怎么会是阿元!?!?”
“恩恩~恩恩~”这时,絮儿也拼命的点着头。
“你真的是阿元那个呆瓜?"南宫不解风情的问了一句。
“恩…”阿元闷闷的答着。
"你怎么变成这样了?你不是死了,去投胎了吗?"南宫更加疑惑了。
"恩…"这应该是阿元的应声。阿元的眼睛转向温慧,温慧早已是泪留满面……
…
“ 阿元,他竟然就是阿元,那个为我舍生忘死的人,那个我竟然只还弥留一点回忆的人!那个我一被子最对不起的人!”
温慧在心里默默的在心中说着…她多想在这时候上前拥抱他,可她的腿却怎么也不能移动,可能是因为旁边还有一双灼灼的目光看着自己吧!
“你…怎么变成室韦王了?”温慧咬住嘴唇,低头拭去泪花。
“是锁魂咒。”阿元稍稍抬起了点头,声音从他的颈中发出,“我向鬼界的阎罗交涉,把真室韦王的魂魄锁住,让他的魂魄沉睡,然后我的魂魄再俯到他的身体上。”
“那你是用什么东西换的?”温慧问。
“冥币。”阿元说。
“一定还有什么!”温慧坚定的说。
“…没有什么了…只是还魂的时候比较麻烦。”阿元道。
“最坏会怎样?”南宫急切的问。
“魂飞魄散。”阿元淡定的说。
“呃…”温慧和南宫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。
“也有可能没有危险。”阿元道。
“其实…你不用为了我这样…我本来就是会远嫁的…这是就是宿命…”曾经她是多么讨厌“宿命”这两个字,可现在却不得不承认它的魔力…温慧说话声越来越小,她忽然觉得嗓子很疼,哽咽了…
“室韦王,不配。”阿元特意很重的说了后两个字。
“……”温慧不再说话,她不知道说什么好,除了道歉,还有什么呢?
“啊…那个,不说这么伤感了!恩…阿元啊,你现在在用什么说话啊!”南宫为了缓解一下尴尬,问了这个没头没脑的问题。
“是颈语。”阿元抬起了头,一种暗黄的光在他的脖颈上闪动,每次他发出声音,那光就会亮一点。
“好了,现在我又聚齐了,以后阿元好好做大王,野蛮女好好修炼一下,让自己有点母仪天下的感觉啊,和絮儿好好学学啊~!”南宫打趣的说,在一旁的小桃子害羞的脸红了。南宫爱惜的轻拂她的头,说:“我也一定会帮你解毒,让你变成原来的样子!”
“恩恩~恩恩~”小桃子点点可爱的身体。
“我们以后要永远在一起啊!”南宫天真的笑笑。
温慧也笑了,永远在一起?永远是多远呢?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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星火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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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8-4-19 17:38
(四)
翌日。
大殿内。
“大王,王后架到...”宫侍拉长了声音。
“大王万岁。王后万安。”下面的臣子都纷纷跪拜。
“平身。”阿元道。
温慧此时偷偷看着这个阿元,想:他还真的是那个阿元吗?那个救我于水火的阿元?他现在却又有一种不可言说的威武,像是天生的帝王。和原来那个室韦王简直是天壤之别!原来的那个人,不过是个好色怕死的莽夫罢了。
“宣南宫煌。”阿元下令。
“参见大王。”南宫躬身行理,心想,这小子平时不言不语的,关键时刻还真是有大王的意思啊!
“今日封王后亲信南宫煌为‘金字国师’。日后助我室韦之兴。”雷元戈的话很简洁,却又透着一中不可抗拒的力量。
“这恐怕不妥,按族规,‘金字国师’必须立过保驾的功劳,起码也要聪慧过人啊...可南宫先生是否有大志,在下不敢妄言。”一个臣子出来晋见。
“我可是从小在蜀山长大的,又是绿萝山清冷仙人的弟子,蜀山徐掌门的亲信,我怎么会没有智慧呢?!”南宫翻着白眼说。
“我在和大王说话。”这个大臣特意把大王两个字说的很重。
“让他说。”阿元道。
“哼!”南宫不屑。
“不合族训的决定还请大王三思!”臣子们纷纷跪拜。
“族训是谁定的?”雷元戈道。
“是先王。”一个老臣说。
“那我是谁?”雷元戈逼问。
“您是一组之长,是大王。”
“同样是大王,我为什么要按族训?”雷元戈道。
“这...”大臣开始不知所言了。
“怀疑我的睿智?”阿员声音不大,却又很有力。
“臣,不敢。”大臣们纷纷跪拜。
“封南宫煌为‘金字国师’还有人有异议吗!”阿元道。
“...”没有人说话。
王宫内。
“哈哈,阿元你行啊!居然把那些老顽固都说怕了!”南宫说着,又喝了一口酒。
“没什么。”雷元戈笑着。
“今天真是多亏你了!”温慧也笑了。因为周围没有旁人,大家都敞开心扉,管他什么大王国师还是王后,都痛痛快快的畅饮起来。
“恩恩~恩恩~“连絮儿也点着头。
南宫一直把小桃子拥在怀中,很爱惜的样子。温慧,也只是盯着酒杯。
“来来来!大家喝酒!我敬阿元一杯,感谢他收留我们俩...!”南瓜还没说完,阿元就已经喝完了着杯。
“哇,你瞧不起我是吧!懂不懂先干为敬啊!”南宫气得直跳脚。可阿元又合了一杯。
“哈!你和我拼酒是吧!哼,我‘臭酒鬼’一手培养起来的千杯不醉!看我今天怎么把你喝爬下可是了!”说完,南宫和阿元就你一杯我一杯的喝起来。
华丽的王宫内,灯影纷乱,筹光交错。
已经不知道喝了多少杯了,小桃子絮儿已经醉倒躺在桌子上,呼呼大睡起来。南宫也已经开始说不清话了,而阿元却还一杯一杯的喝着,脸色一点也没变。南宫终于坚持不住了,跑到门口,把胃里的食物全吐了出来。之后,又扶着栏杆回来,问阿元:“你...你个呆瓜...你怎么...呃...怎么没事啊!”
“鬼族,没事。”阿元说着,又喝了一杯酒。可南宫气的直想起身打他,可没站稳,一个不小心,又栽到了地上。
“你...你骗我!你...不会醉,干...干吗和我...比酒!”南宫不清楚的吼着。
“你没问。”阿元道。
“你敢耍我!我...我教训你!野...野蛮女!...我们一起教训...教训他...”南宫边说,边满屋的找温慧,“野蛮女...野蛮女...温慧...温...温慧...!”
“南...南瓜...”温慧也喝的烂醉,倚在桌旁。
“温...温慧...走,我们去...我们...”南宫看见了温慧,想拉起她,“我们...我...我要带你去哪...?”
“笨...蛋...!你...再想想!”温慧傻傻的看着南宫。
“我...不知道...忘了...”南宫颓废的坐到了温慧身边,自责的挠着头。
“我...我要...带你走...远处...”南宫像是忽然想起来了,急切的想站起身来。
“...絮儿...还有絮儿...絮儿怎么办!”温慧有点激动。
“絮...儿...还有絮儿...”南宫急切的表情消失了,重复着温慧的话,念着念着,慢慢的,像是睡着了。
“我...我不想...嫁到室韦...我不想...”温慧也慢慢的说着...睡了...
...
温慧,你真的那么讨厌这吗?
假如...你也不想接受...我...你,一定要幸福!
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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星火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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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8-4-19 17:39
(五)
阳光又照进了这塞外的营帐内,很干净很明亮的那种.
温慧皱了一下眉,然后慢慢睁开了眼睛,向周围看了看,南宫煌还在熟睡,在一边的絮儿也躺在地上睡着,只有阿元不知哪了,大概是去上朝了吧!她觉得头昏昏的,用手揉了揉,想站起来去拿水喝,刚要起身,却发现好象有什么东西扯着自己的手.她回头一看,是南宫还拉着自己的手.
温慧睁住.
还是那样一张熟悉的睡脸,和里蜀山秘密基地那次一样的俊秀,英气.却仿佛少了当时的天真.
笨蛋煌,你怎么了?很不开心吗?如果不开心为什么还要来?是因为觉得欠我的吗?...你不欠的,真的.
连温策都说我:"你是自找的!"
你,真是笨蛋煌...
...你愿意带着絮儿走吗...你不欠我的,我不要你欠我的...
温慧把毅然手从他的手里抽了出来,但是手已经没有知觉了,所以没有抽出来.南宫则被扯的突然醒了过来.
他看见了温慧复杂的表情,先是一愣,然后又打趣的说:
"喂!野蛮女你可不要...."还没等他说完话,温慧使劲的把手从南宫的手里抽了出来,然后把头瞥向窗外.
"...."南宫也脸红了起来,他也在自己骂自己,怎么没发现自己拉着野蛮女的手啊!
"昨天我们都喝酒了吧?"南宫为了打破尴尬,没话找话的说.
"...是啊"温慧回过头,苦笑着看一桌子的空酒瓶.
南宫也觉得自己说的是费话,苦笑着,低头玩弄手中的空酒杯.
"对了,昨天雷元戈那小子骗我,答应说要和我比喝酒,结果等我都喝迷糊的时候才告诉我他不会醉!"南宫忽然想起昨天的事,气的直跳脚.
"哈...谁叫你那么笨啊!"温慧也不禁笑了起来.
"他比我笨多了!冒着的魂飞破散的危险来娶你这个野蛮丫头!我..."南宫住了嘴,他知道自己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.
"....要你多嘴!"温慧瞪了他一眼,不说话了.
"...总之,这小子骗我!我要报复他,哼!总有一天我要拿他泡酒喝...!"南宫扬了扬头.
"尸体泡酒...魂魄会缠上你..."一个幽幽的声音出现在了南宫的身后.
"啊!!!"南宫煌吓得把酒杯摔到了地上.他回头一看,原来是阿元.
"喂!你想索我的魂啊!走路没声音啊!!"
"出了声音,还怎么索魂?"阿元看了南宫煌一眼,绕过他,把三碗汤放到了桌上.
"你去干什么了?"温慧问.
"吩咐熬药."阿元说.
"什么药啊?是这个吗?干什么用的?"南宫煌凑进桌上的汤,仔细的看着.
"醒酒."阿元说着,又看见了还在一旁熟睡的絮儿,"叫她也起来喝吧!"
说罢,南宫便抱起了絮儿,这个粉嘟嘟的可爱"小桃子",轻轻的唤着:
"絮儿,絮儿,起来了,太阳都升起来了...絮儿..."
"咕咕~~"絮儿在南宫煌的声声呼唤中渐渐醒了过来,看见大家都望着自己,忽然飞远一些.满脸歉意的咕咕说着什么.
"絮儿,你怎么了?"南宫煌上前,关切的问.
"她昨天喝醉了,怕你生气,在向你道歉."阿元翻译着.
"我没有生气啊,絮儿别担心啊!"说着,南宫煌把桌子上的一碗醒酒汤端了过来,招呼着絮儿:
"絮儿,来,把这醒酒汤喝了."
絮儿飞了过来,看看汤,狼吞虎咽的喝着.
"你是不是渴了,我给你拿点茶吧!"南宫关切的说.
"咳咳..."絮儿一不小心就被呛到了.脸涨的红红的.
"慢点慢点."南宫细心的帮她擦净醉边的汤.
温慧在一旁闷头喝着汤,一口一口的灌下去,尽管药很苦,她却也尝不出来了.
阿元在一旁看着,闷闷的,一句话也不说,若有所思.
"报告大王,惠姬娘娘求见."外面传来了一个宫侍的声音.
"她有事吗?"阿元问.
"启禀大王,娘娘说要给新皇后敬茶."
"让她进来."
"这...大王,娘娘说,这是郑重的仪式,还望大王和新皇后移架正宫."宫侍唯唯诺诺的说.
阿元回头看了看温慧,温慧点点头,阿元转过头去.
"摆架."说完,他们四个便一同去了.
温慧走在阿元身边,看着这奢靡而陌生的地方,不禁有点犹豫.这惠姬到底是什么样的人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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星火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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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8-4-19 17:39
(六)
殿内。
四周金碧辉煌,异域的烛台映着淡白的火光。正午的阳光只洒到了宫殿外栏杆,就再也照不进来了...
这宫殿里,是亮是暗?
温慧和雷元戈都就坐了,南宫煌和絮儿则在殿后旁听,下面没有文武百官,有的只是几个重要的宫侍。
毕竟这只是王族的家务事。
慧姬应该是那种很妖艳的女子吧!温慧想着。
“惠姬娘娘到...”随着宫侍的通报声,从殿外走进了一个女子。
一身白色长裙,淡如水。
她就是惠姬。
惠姬没有抬头,手中捧着一脂玉杯,杯内是草原的酥油奶茶,随而跪下。
“臣妾惠姬给温王后敬茶。”惠姬必恭必敬道。
“呈上来。”雷元戈道。
“是。”惠姬起身,走到温慧面前,又跪下,半举茶杯。
“请娘娘用茶。”惠姬宛然道。
温慧接过茶杯,边喝边望向惠姬,因为她始终都没有抬头。她的声音那么华美,她的相貌也定会美的脱俗吧。以前在和室韦征战时,就听说室韦王的女人个个有沉鱼落雁之容,这个惠姬也应该不会逊色。起码要比自己漂亮啊!温慧想到这,不禁苦苦一笑,仰头喝完了杯中的酥油奶茶。
顿时屋中清香四溢。是奶茶香,却又不仅是奶茶香。
“你起来吧。”温慧喝完,杯子弥留的清香让她舍不得放下,对惠姬说。
“是。”接着,惠姬站了起来。温慧的眼神随着她的起身也慢慢向上望去,想看看她的美貌。
可是,温慧却愣住了。
眼前的人明明应该是个绝色的美女,可是温慧眼前却是个相貌平平的女子。长相不丑,但也绝算不上绝色,最多是个长相清纯的乡间女孩。
惠姬见温慧不语,只是直直的盯着自己,惠姬不知所措的低下了头。温慧这才回过神来,尴尬的整了整额发,然后问道:
“这茶,你放了什么?”
惠姬听了,赶忙跪下,连声说道:
“这只是普通的奶茶,臣妾什么也没有加!不信您可以问膳坊的婢女,臣妾煮差时她们都在。”
“起来,快起来,我没有别的意思,只是说这茶香的脱俗,想知道这里面加了什么。”温慧连忙扶起了她。
惠姬起身,温慧看见她的纯白衣襟在微微的颤抖。她拉着她的胳膊,却又不知如何是好。
“惠姬你跪安吧。”雷元戈突然发话。
“是。臣妾告退。”惠姬躬身退下。温慧正望着她的身影出神,惠姬在退出宫殿时忽然抬头望了一眼。
温慧怔住。
这一眼,并不像特意望温慧的,仿佛根本就没有目标,但却有着层层说不出的含义。
随即,是不明来历的酸楚。
温慧手中的脂玉杯,里面的奶茶层层的漂白了杯壁。
层层沁染,直到沉淀成一潭。
特异的清香,渗透到了空气中,渐渐酝酿开来。
...
“你,到底是谁。”
“你要是知道你是谁,那你定知道我是谁了。”
....
作者:
星火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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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8-4-19 17:39
(七)
已是黄昏。
大雁飞过无边的残血夕阳,风在颤抖。
夕阳的那边呢,是什么?姹紫,神秘...
温慧爬在窗口,手中还拿着那个脂玉杯,仔细嗔视。
杯身模仿竹子的枝节,十分细致,光滑如无风的湖面,吹弹既破。虽然温慧不懂玉器,但她确定做杯子的脂玉一定是上成的玉石,在血阳下,仿若西湖水面上撒金的波光。
温慧甚至不敢多碰,仿佛这就是谁如水晶般脆弱的心,一碰,就碎了..
“在想什么?”一个声音打断了温慧的思绪。
温慧回头,看到南宫煌也爬在了窗口,微笑的看着自己。
“没什么...”温慧摇头。
“杯子很漂亮,能借我看一下吗?”南宫煌依旧微笑,伸出手来。
“给你。”温慧把杯子递给他,当她把杯子递给他的时候,南宫煌手忽然一颤,杯子顷刻掉向地下。
“啊...”温慧想也没想,立刻向前一步去接杯子...
远处的山丘渐渐吞噬着最后一丝残阳,残阳挣扎着,无力的挣扎。
“温慧!你怎么了!”南宫煌急切的喊着。
血。
一滴。两滴。从温慧的手臂上划落...
“杯子保住了,还好...”温慧拿死攥得来不易的杯子,安慰自己,也是安慰南宫煌,叫他不要担心。
血还在滴,然后变成了流,肆意的...
直到夕阳挣扎不动了,任凭夜色的撕扯,吞噬..
“怎么这么不小心啊...”南宫煌在一旁看着雷元戈给温慧包扎,抱怨的说。
“谁让那个金神兽雕塑后面有一支箭的,这样我才划到的!”温慧也不甘示弱。
温慧不懂。
为什么南宫煌老是和她作对,对她那么凶。并不是他不会温柔,他对絮儿就也会温柔的啊...
温慧没有想下去,她不是那种矫情的女子。
“哼,还不是因为你贪心啊!为了这么个杯子才弄成这样的。嘿嘿..喂,野蛮女,你什么时候也像你相公—阿元一样抠了?”南宫煌坏坏的笑着,特意把相公两个字拉的很长。
“是节俭。”温慧听了,气的正想打南宫煌,半天沉默不语的阿元忽然开口。
“就是,这叫节俭!你知道这个杯子如果买了能让一个百姓家用多久吗?!”温慧顺势数落起南宫煌来。
“你这样说别人会以为你以前的生活很穷啊!”南宫煌笑道。
“你...!”温慧刚想站起身,却觉得右臂撕裂般的痛,不得不坐了下去。
“小心。”阿元依然认真的给温慧包扎。
“阿元,你到底行不行啊!弄了这么半天了。”南宫煌抱怨。
“那你来啊!阿元包的很好啊!是吧阿元!”温慧瞥了南宫煌一眼,随即笑问阿元。
阿元的脸微微发红,浅笑了一下,像婴孩般腼腆,不好意思的吐出一句话:
“对不起,我...不会包扎...”
星星被镶嵌在夜空,璀璨。月亮看着,满意的笑着,笑弯了腰。
“大哥你真沉的住气啊!要是温慧不问你,你是不是预备包一辈子啊!温慧苦了你了啊~哈...”南宫煌不禁笑了起来,又看向温慧。
温慧的表情更是五味杂陈,哭笑不得。
“我还以为很简单。”阿元不知所措的说。
“恩...下次让宫侍宫女们来就行了。”温慧解嘲道。
“他们手重,会弄疼你。”雷元戈抬头看着温慧,认真的说。
“哦...”温慧也笑笑。
“哎~那起码他们会包扎啊!”南宫煌又笑道。
“南宫煌!”温慧大叫。
“恩..好拉好拉,大不了让絮儿给你包扎了!”
“也好。”阿元让开,“那把絮儿找来吧!”
“恩,我去房间找她。”南宫煌跑开。
“刚刚弄疼你了吧?对不起。”阿元一脸歉意。
“啊,没什么,我在以前战场上常常受伤的,这不算什么!”温慧笑道。
“对了,那个惠姬是什么人啊?”温慧忽然想起了什么,问阿元。
“她啊...”
“絮儿不见了!”外面传来南宫煌的声音。
“怎么了?”温慧起身,也奔向外面。
她看见南宫煌气喘吁吁。
“絮儿不见了!”南宫煌重复着。
“分头找。来人!”阿元传令。
“在!”马上来了几十个士兵。
“把和国师一起的粉色精灵找出来。不得有误。”
“是!”话音刚落,士兵们便纷纷行动了。
“我们也去吧!”南宫煌说。
“好。”其二人应到。
夜色正浓。
月如钩,藏匿到云层中,神秘,诡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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星火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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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8-4-19 17:39
(八)
昏暗的月光笼罩着这草原之中这富丽堂皇的王城。
威严,而雍容。
夜风吹过屋角的铃铛,发出清脆的响声。
丁零..丁零..
“你们去那边找...”
“精灵..神兽...你在哪?”
“你们那边怎么样。”
“报告。没找到。”
“再去那边看看!”
“是!”
喊声纷乱,宫灯交错,喧闹着这个原本安静的夜。
“絮儿..絮儿..”南宫煌嘶哑的喊着,疯狂的从一个地方跑到另一个地方。
一袭嫣红穿梭在这仿佛无边的宫殿之中,是温慧费力的跟在他后面。
不知道走了多久,只是夜已经沉了,身后的喊声也越来越稀疏。
“南..南宫煌...!”温慧喘着粗气喊着。
“絮儿..”南宫煌的嗓音早已成了干嚎,他没有理会温慧,继续寻找着..
温慧奋力冲到南宫煌的身前,气喘吁吁的说:
“我..我在叫你..你没听到吗?!”
南宫煌没有理她,继续向前走。
温慧见状,生气在后面大吼:
“你知道我们走了多远了吗?歇歇再找也好啊!”
南宫煌依然没有回头,嘶哑声音却向温慧抛来:
“絮儿还不知去向,我怎能休息?!你爱去哪去哪!”
温慧听了,一个翻身翻到了南宫煌的面前,质问:
“你这话什么意思?”
“意思就是我一开始就不该带絮儿来!!”
这句话,回荡在这空荡的夜里。
让时间戛然而止。
是谁?
是谁的脸在燃烧?
又是谁?
又是谁的心零落成一片一片的晶莹?
风在他们之间轻轻的吹过,才说明了时间还在继续。
南宫煌愣在那里,看着温慧怒视自己,他的眼里,渐渐熄灭了刚才的急火。
不哭。
不能哭。
不能在他面前哭。
“我的付出,他终是没有看到..”温慧默默的告诉自己。
温慧倒吸了一口凉气。
然后浅笑。
“打扰了。”她轻轻躬身鞠躬,转身便走。
风还在继续的刮着。
生疼生疼的。
“野蛮女..!”温慧怔住,她好像听见了在秘密基地时,那个阳光的声音。”
“..对不起!”南宫煌见温慧停下,道。
是他。
是那个叫南宫煌的人。
是他?
他还是那个叫南宫煌的人?
月亮从云封里飘出来,散发出阵阵淡淡幽香。
“我..今晚一定要找到絮儿。”南宫煌的语气很坚定。
“那就一起去吧。”温慧转身。
一抹淡然的微笑擦上他们的嘴角。
“我们已经离中宫很远了,你听,已经听不到士兵们的喊声了。”温慧看了看四周,对南宫煌说。
“是啊..往前走走,再看看吧。”南宫煌道。
“好。”温慧点头。南宫煌拉起了她的手,一股温热的气息从手心传递一直传递到心里。
他们又往前走了一阵。
忽然,一片洁白出现在他们面前,在月光下,美的炫目。
一片的沉醉。
“这是什么?”温慧惊奇的问。
“好像..是花..”南宫煌犹豫的说。
“好漂亮啊...”温慧俯身去摸,
可当她的手触及花瓣的时候,一个嘶哑干瘪的声音干嚎起来:
“兰儿吗..是兰儿来了..”
温慧和南宫煌被吓了一跳,双双握住各自的武器,警惕的问:
“谁?”
月亮躲了起来,夜风沙沙的吹着枝干。
枯萎,干裂。
一个萎缩的身影从花丛里出来。
像是枯萎的秋叶化身..
作者:
星火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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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8-4-19 17:40
(九)
镇妖剑在剑鞘里发出震动的声音。
那个身影从黑暗中走出来。
枯叶踏着细碎的步伐,一点点的挪动。
“兰儿..”这个声音从远处悠悠的飘来,是来自于那个身影的。
一步,两步,近了。
他们逐渐看清了,这个人是个耳顺之年的老人。五官凹陷,皮肤褶皱,头发乱蓬蓬的,他的驼背很严重,全身都蜷缩起来。
他看见温慧,脸上突然闪现出了惊异,仔细的凝视着,仿佛要把她的每一寸都看穿。
温慧想避开他的视线,可是他的眼睛里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。老人虽然全身都是萎缩的,但他的双眼却如这月光下不知名的花般明亮。
老人颤巍巍的举起手,想要抚摸温慧的头。
“小心!”南宫煌断喝一声,仗剑一推,剑气把老人推到几丈以外的地方。他蜷缩在枯叶中央,仰头望向温慧,仿佛刚刚被推的不是他一样。
风动。
枝丫上的枯叶挣扎着,发出慎人的哀号。
“你干嘛!”温慧指责南宫煌,说罢,就要去扶那个老人。南宫煌把剑档在温慧身前,道:
“小心有诈!”
温慧也不再轻举妄动,略带担心的看着老人。南宫煌则警惕的盯着他。
老人依旧蜷在地上,而眼睛则望向温慧的头顶。忽然,他的目光变得失落,然后呆滞..他又笑了起来,颤巍巍的站起身。
他笑得惨淡,像在自嘲。
云,又一层一层的遮蔽了月亮,浓浓的..月下的花儿,也没有刚刚那样圣洁了,只是静静的开放,就好像在静静的等待什么..
这些暗淡的花,就像老人刚刚失去光泽的眼睛。
“你不是兰儿。”老人淡淡的说。
又有一片枯叶落下,哀号着..
“我叫..我叫温慧。”温慧道。
“哦..你们来,是要找东西的吗?”老人的眼睛里,闪着一种怪异的光。
“是啊!您有没有看见一个粉色的精灵?”南宫煌急切的说。
“我就知道..又来找东西..”老人迟缓的转身,自语道。
“您有没有看见?”温慧问。
“...”老人依旧向前走着,走向花丛的深处。
“跟上他吧!”南宫煌道。
月亮还在一点一点的升上天空,升华夜幕的降临。
两边的白色花朵还在幽幽的开放着,仿佛从一开始就不曾凋谢。
是谁?
在静静的等待?
是谁?
在焦急的寻找?
“絮儿!”随着南宫煌急切的喊声,温慧也从花朵的美丽中回过神来。南宫煌放下挡在他和温慧面前的剑,疾步向前奔去。
月光又回来了,弥散出醉人的芳香。
一个粉色的身影躺在这片洁白之中,宛若白雪当中的一点寒梅。
是絮儿。
南宫煌魂牵梦绕的絮儿。
她躺在无尽的洁白之中,身边还有一个精致的酒壶,像是喝醉了。
南宫煌紧紧的把她抱在怀里,唤着:
“絮儿..絮儿..”
絮儿在朦胧中睁开眼睛,天真的冲南宫煌笑笑。
“絮儿,你醒了?你怎么跑到这了..走我们回家吧!”南宫煌如释重负的露出了笑容。
昏噩中,絮儿点点头。
“走吧!都走吧!该找的都找到了..”说罢,这个老人转身向茅草屋走去。
月光是那样的寒冷,透骨的冷。
仿佛冻结了谁凉透的心。
一碰,碎了。
“我能把这个酒壶带走吗?”温慧向茅屋内问。
“那本来就是壹套,没了一个..你随意吧!”
国师馆。
这是金字国师—南宫煌的在公众的住处。
温慧盯着这个酒壶一晚上,她总觉得在哪见过。
无意间,她看见桌上..
原来这个是那个酒壶...!
作者:
星火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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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8-4-19 17:41
(十)
“南宫煌,你看。”温慧叫道。
“嘘..小点声!”南宫煌转头,向温慧投来不耐烦和责备的目光,“絮儿睡了..”他转回头,看着絮儿,眼里则是无限的宠溺。
温慧看着床上熟睡的絮儿,她粉色的脸颊上晕染着两抹绯红,可爱而恬静。记得人形的絮儿也是这样的可人,温柔。温慧想起南宫煌在她的“新婚之夜”说过。
“我一定会帮你解毒,让你变成原来的样子!”
那是南宫煌的承诺。
对絮儿的。
风在摇曳着窗棂,扶过温慧冰凉的指尖...
仿若岁月。
那段从指尖流淌过的岁月。
“我先走了,絮儿有什么事,你再找我。”温慧最后定定的看了他的背影和絮儿的睡脸。
“嗯。”南宫煌淡淡的答应。
温慧转身出去。
秋天的夜,真凉啊...
“絮儿,我不会再让你出事。”
温慧怔住,她的像双脚被定在了门口的玄关处。
这句话,告诉给谁的?
一片秋叶划过馆外的池塘,弹碎了平静的水面。
“娘娘..王后娘娘..”
“呃?”温慧才回过神来,看见跪在眼前的宫侍。
“娘娘是否起驾回宫?”宫侍见温慧回过神来,问道。
“...走吧。”温慧回头看了一眼,答道。
“娘娘,天冷了,您要不要披件衣服?”
“不用了。”
天阶夜色凉如水。
秋风吹过,温慧打了个寒战。
“还是用吧。”温慧又说道。想想以前随父亲东征西讨的日子,别说秋风,就是漫天大雪也没让温慧感到这么寒冷。
大概是自己悠闲的日子过多了,体质没有以前那么好了吧!
温慧笑笑。
别人都坚强了,只有自己,还是脆弱的。
脆弱的仿佛秋风中的枯叶,“咔..”,顷刻间就被扯碎了。
粉碎粉碎的。
楠鸢阁。
以前的室韦王这是专门为新往后修建的住所,闲置了很久,现在终于住进了人。
温慧走到床边,慵懒地躺下。此刻,她只想好好的睡一觉,醒来时,就能回到以前,看见娘亲,看见以前的自己...
“回来了?”
这声音吓了温慧一跳,她连忙跳下床,喝道:“谁?”
只见雷元戈站在门口,原本微笑的脸上,染上了一抹红晕。
原来他还会脸红啊!温慧偷笑。
等等,他脸红?为什么脸红啊,难道是自己...
温慧迅速看向自己,原来是刚刚躺下后,由于自己睡觉不老实,衣服弄松了。
现在的温慧,香肩微露,青雾般的发丝垂再胸前。在晨曦暗红的烛光下,格外朦胧..
远处,破晓中的青山有着冷峻以外的清秀,俊美。
原来温慧也有很有女人味的一面啊!
温慧扯上自己的衣服,尴尬的低着头整理着。
“我刚在你后院喝茶,听见你回来,就进来了..然..”雷元戈解释着。
可真是越解释越乱啊!
“你能不能换成你原来的样子?我是说..现在看见的你是室韦王..我讨厌可,可你现在是他...不,是像他..我...”
温慧暗自责备着自己,怎么连话也说不好了呢?!
“是这样吗?”
瞬间,一团青烟从阿元面前氤氲开来。等烟雾散尽,那张熟悉的脸就浮现在温慧面前..
——那张曾经可以成全别人幸福,却无力扭转自己命运的脸。
“是我的失误。”雷元戈道。
“没..不是..没什么!”温慧急切的说。
真是奇怪,为什么今天自己总是说不好话呢?
“絮儿找到了。”温慧仿佛想起了什么,说道。
“在哪?”雷元戈问。
“一个种花的老者那...哦,对了,他还给了我一个酒壶,和惠姬的那个脂玉杯一样!”说罢,她拿出袖筒里的脂玉壶,有拿起了置于桌面的脂玉被,一并递给了雷元戈。
雷元戈仔细地看着。这上面描绘的,确是一样的,但手法仿佛有些不同,但都堪称精湛。
那上面描绘的,同是一片花卉,不像是平常所见的花。
那手法把这些花雕刻的栩栩如生,仿佛清风抚过,花瓣在轻轻的摇颤,散发出淡淡的朦胧..
“阿元,那个老者你认识吗?..还有那个惠姬,你知道她的底细吗?”
雷元戈眯起眼睛,若有所思...
这个破晓,仿佛和很久以前的破晓一样的静谧,仿佛在隐藏,一个天大的秘密...
作者:
星火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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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8-4-19 17:41
(十一)
曾经的破晓,会醉在春阳中。
或者,在凛冽的秋风瑟瑟发抖。
好像有过这样一个故事…
很久以前,在室韦,有一个奇丑无比的姑娘,但她却有着一双绝世俊美的眼睛,尽管如此,这也拯救不了她残缺丑陋的脸庞。
可是后来,从中原来了一个富家公子,竟然爱上了她。这个消息,在当地传的沸沸扬扬。
说也奇怪,这个丑姑娘居然要拒绝!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!
后来呢,这个公子就在她家的后山,亲自种了一山的铃兰花。这铃兰花啊,一到晚上,就开的让月亮失色!
最后,丑姑娘终于是答应了。
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吗?
并没有。
后来,这个富足的公子家就开始破败了,先是被罢了官,后来连祖产也赔了进去。
所有人都说,是这个丑媳妇的错!
她命中不该嫁人啊!
还记得那丑姑娘后山上的铃兰吗?
死啦!
自从丑姑娘嫁出去的那天起,花就一点点的凋谢,最后就全枯萎了…
说来,这公子也真是奇,他硬是从室韦古籍中找到了一种办法:塑铜像。
一种不知道原身是谁的铜像…!
巫术。
可能是种巫术。
但那人还是试了,把铜像竖在了铃兰山顶。
之后的几个月,他的家境渐渐好了起来,甚至超过了以前!
铃兰也开了。开的如当年一样。
可赏花的人—
丑姑娘,却再也没人见过她。
有人说,是她被休了,走了。
可也有人说…不是这样的…
因为有一种巫术,塑铜像——
是要用人身做引子的。
而且是自剜。
只是之后,室韦再无别处有铃兰了。
铃兰?到底为何物,现也无从考证了。
……
当然,这是太久以前的事了,谁也不知道,这到底只是传说…还是——
确有其事…。
……
雷元戈不知为何会想起这个故事。
用复杂的眼神看着一脸疑惑的温慧,然后把头转向朝红的天空。
无边的。
一切都会变,只有天不会。
晨曦……总是那个晨曦。
总会回到那个晨曦——
然后结束…一个故事。
“可能吧。”雷元戈缓缓吐出这几个字,不再说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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星火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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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8-4-19 17:41
(十二)
夜色。
微凉。
楠鸢阁在秋风中凄凄瑟瑟。
温慧躺在床上,不禁紧了紧身上的锦被。
惠姬…?
老者…?
脂玉杯…?
这些凌乱的萦绕在温慧脑海中,她总是觉得这些总应该有个头绪……
可这千丝万缕,是关于谁的?
惠姬初遇时的回眸——
那仿佛抽空了一切……
还有那个老者,种着花的老者,他怎么会有脂玉壶?
和那只有在月光下才能满山开放出绚丽的花……?
为什么,会这样在意这些?
会有什么关系?
温慧不懂。
不懂自己为什么会这样的苦苦思索。
好奇?
还是——
那本身就是……
嗯……明天就去找惠姬!
温慧这样想着,紧紧闭上眼睛——
睡吧。
就会有答案的。
或许是明天。
风,摇曳着屋檐上的铃铛,然后——
穿过雷元戈的指缝。
他一个人站在窗前。
微闭双眼,右手抬起,仿佛在拾起遗落的秋风。
她,应该睡了……大概梦里只会出现他的身影。
可次从胜州后的初遇,他的梦里,再无他人——
除了那身绚丽的橙红。
阿元的嘴角向两旁伸长,原本硬朗的脸上闪现出淡淡的忧郁。
没人发觉。
月亮隐秘在天边的冻云里。
子丑相交。
他的身子忽然微微上升,双脚离地。
仿佛有股股阴风吹透他的身体,暗黄色的发带被吹得散乱。
接着,身体发出异样的蓝光。
骤然,他睁开双眼,朗厚的嘴唇里冷冷地吐出两个字——
“鬼籍。”
不带任何感情。
幽幽的,他的身前出现了一团青蓝色的气团,待气团散去,才发现是一本悬在半空的书。
雷元戈翻阅着,脸色越发僵硬。
嘭……
刹时,书和光晕都消失了,雷元戈缓缓落下……
一切仿佛都没有发生过,只是夜色在撒谎……
除了雷元戈手中那细密的汗珠。
温热,再变得微凉。
结成层层的霜。
但愿这一切都是自己算错了……
…………
如果真的如此,我愿意代替你湮灭。
…………
是的,每个晨曦都是这样开始的,但或许——
物是人非。
升腾,旋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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星火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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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8-4-19 17:42
十三)
也不是每个清晨都是清爽的。
亦可以下着绵绵的细雨,缠绕悠悠的风。
楠鸢阁。
温慧站在窗口,看着雨水打在地上。
模糊天与地的界限。
她想着那个叫惠姬的女子,也或者她不叫惠姬。
毕竟,“惠姬”只是在这雍容地方的代号……
要不要去看她?
毕竟,下雨了。
唉声默叹。
温慧从窗旁走过,坐下来,桌上,是那一双晶莹的脂玉壶杯。
温慧拿起它们。
凝视。
如同凌阁中一样,也有一双眼睛在凝视——
凌阁是惠姬的居所。
当室韦王为他最心爱的女人的行宫题名时,惠姬只轻轻的说了个“凌”字。
或许女人都是多愁善感的,所以她们都望着这场秋雨。
只是各怀心事。
惠姬什么也不愿去想——
不是在她来到之前,一切都注定了吗?
那为何一定要让她从新体味几番?
选择。
无可奈何……
只是眼前还是会浮现出那些画面——
小小的村子……
嘲笑的面孔……
俊朗的脸庞……
满山的花开……
嫣红的嫁衣……
无神的双眼……
猩红的血迹……
一场空灵,和那个刺骨的咒。
是谁一开始,就猜到——
孽缘。
即使是秋天,也是一场飘在凛冽的风雪中的梦。
梦里的人贪恋幻境,未醒。
于是就被冰封千年……
“王后到——”随着宫侍们声音,惠姬跪下。
她的手指在微微颤抖。
秋…离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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星火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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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8-4-19 17:42
(十四)
红如火的裙摆把凌阁映得通红。
此处,雨便也成了红色。
本是烈日般的红,却好似成了血的颜色——
腥红腥红。
温慧看见惠姬跪在门口,纤瘦的身影朦胧的映在雨中。
“快起来吧!”说着,她独自打伞上前去扶起她。
当她的手触碰到惠姬的手时,惠姬仿佛触碰到闪电一样,迅速离开了。
温慧一惊,轻轻攥起自己的手——
细细的雨丝清点着她的指尖。
是自己的手太冷了。
难怪!
温慧尴尬的笑笑,悄悄把手收进袖笼里。
“恭请皇后圣安。”惠姬俯身道,然后身子微侧,让出一条道让温慧进去。温慧微笑着点头搀起惠姬的手臂,和她一起走了进来。
紫檀木的陈设上雕刻着凤的图案——那是中原的皇后才能享有的图案!
看来原来那个室韦王对惠姬真的是关爱有加,这样煞费苦心的讨她欢心。而且也有攻占中原的野心啊!
温慧笑笑。
雨,稀稀拉拉的下着,透出慵懒。
“在宫里住的还习惯吗?”温慧问道。
“嗯?……回娘娘话,还好。”惠姬先是一惊,然后毕恭毕敬的答道。
天!自己在问什么呀!明明是惠姬比自己早很长时间进宫,现在自己竟然反问惠姬住的怎样?!
温慧想着,恨不能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!到底在紧张什么啊?!
雨胡乱弹着院落的土地,让人心烦意乱——
刷拉——刷拉——
“你……其实不用这么拘束,叫我温慧就可以了。”温慧微笑道。不知为何,她总觉得惠姬每次见到她都恨紧张,像小孩子一样——
一个,抢了别人东西的小孩。
“臣妾不敢。”惠姬站起身,半跪在温慧身前。
“快……快起来……!”温慧不知所措的扶起她,“那……你就叫我温姐姐吧!后宫中以姐妹相称也是应当的。”温慧特意加上后面的一句,像是解释,怕她再拒绝。
“温……姐姐。”惠姬小心翼翼的叫着。
“嗯……对了那我怎么称呼你呢?你的家姓是什么?”温慧问道。
“……在室韦,女子出嫁后,就不能再有家姓了。”惠姬咬着嘴唇,面露难色。
温慧并不想难为她,于是道:“那我就叫你凌吧!”
惠姬抬头,一丝错愕的眼神掠过她的眼角。
“这里不就叫‘凌’阁吗?所以你应该很喜欢这个字嘛!”温慧道。
“请温姐姐就叫我惠姬吧!惠姬已经习惯了。”惠姬的神情里略带恳求。
“嗯……也好,也好……”温慧尴尬的笑笑。
其实温慧心里也在奇怪自己在惠姬面前的表现,因为她好像从未对那个人迁就,就连以前对絮儿有时也是毫不遮掩的,可此时的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?
温慧不懂。
她也不能懂。
此刻,所有东西还仍旧是谜……
像在雨中,谁也看不见——
远处,未来……
谁不不知道——
下一秒,你究竟在等谁……遇见谁。
“你以前家在哪?”
“……室韦。”
“今年多大了?”
“……二十三吧。”
“家里有什么人?”
“父母。”
“父母身体可好?”
“还好。”
“平日喜欢做什么?”
“做做女红。”
……
温慧几乎问遍了她能想到的所有问题,可她却记不得自己究竟是要来问什么的,所以她也只能问这样问下去。
雨稀稀疏疏的下着,打在窗棂上,重复着那一成不变的童谣——
滴滴嗒嗒……滴滴嗒嗒……
“天气转凉了,记得保重自己身体。”温慧尴尬的没话找话。
不过说实话,这些日子她确实感觉越发的冷了,大概是太长时间不练武,身体差了吧!
不再练武,不再暴躁……改变的或许不只是身体,还有性格——
曾经她可以那样至死不嫁到室韦,可现在却能安静的坐在这里,心平气和的听别人叫自己皇后娘娘……
这就是命运?
原来命运不过是在戏弄自己,自己不过是围绕这命运的中心不停的奔跑——
哪里有什么终点……
或者说,终点就是残酷的撕碎她的心,告诉她——
“他是不爱我的。”
浓浓的秋意裹在风中,卷绕着温慧的发尖。
“温姐姐……娘娘……”温慧忽听有人叫她,才回过神来。
“嗯……没什么。”原来是惠姬,她正用若水般的眼睛望着她。
无意间,温慧的手指触碰到了一个在自己怀中里的冷冰冰的东西,她这才想起,这次是要来问脂玉杯的事的。于是,她便拿出了那只杯子——脂玉杯。
惠姬看见,轻轻咬了咬嘴唇。
温慧把它们放在桌子上,问道:“这杯子,你知道它的来历吗?”
“这是我的陪嫁。怎么了?”惠姬问道。
“没……没什么,你能再给我泡一杯奶茶吗?”经惠姬这么一问,温慧竟然有点不知所措。
“天凉了,喝这个……可能对身体不好。”惠姬仿佛在极力劝阻着什么,可语气却依旧平静。
“这不本身就是热的吗?”温慧问道。
“既是这样……我就给温姐姐泡一杯吧!”说罢,惠姬起身,找来了茶粉和配料,精心调制。
脂玉杯和配料在惠姬的手中灵活的穿梭着,仿佛她们天生就是一体的……
看着眼前这个并不算美丽的女子,温慧很难想象她就是室韦王最喜爱的宠妃!素净的脸上没涂什么胭脂,只是擦了些许淡淡的粉。消瘦的身形并不和这雍容的王宫搭调。
“你是怎么如的宫啊?”温慧不仅问道。可问完了她就后悔了,这叫什么问题,明显是瞧不起人家啊!
脂玉杯在惠姬的手中稍加停顿,然后有继续翻转,道:“承蒙大王恩宠,臣妾是被选入宫的。”
“哦……”温慧应声道。
安静继续蔓延在整个房间里,唯有雨依旧不停。
是那种秋天独有的安静。
“好了。请温姐姐慢用。”惠姬道。
温慧一边接过杯子,一边拿出了那天那个老者给她的东西:“你知道这个脂玉壶的事吗?”
冷雨落地。
什么也没有剩下……除了沁心的凉意。
一丝失望的神情从惠姬的脸上不经意的流露出来——
原来该来的终归逃不掉。
惠姬轻轻咬着下嘴唇。
唇角透出丝丝寒意。
杯子被打翻了。
里面滚烫的汁液流淌在两个女人的指尖。
是谁的心在颤抖?
火辣辣的疼。
………
纵使过了百年,你……真的……不能忘记吗?
………
作者:
星火雨
时间:
2008-4-19 17:43
(十五)
是不是下雪了?
不然怎么连天地都变的冷冰冰的……
寒意如雪,肆意飞进身体。
还是只有一个世界在飘雪?
可惜,窗外仍旧秋叶阵阵……
唯有指尖是滚烫的。
股股奶茶释放着茶香。
“臣妾该死!”惠姬立刻跪了下来。
温慧猛然拉起她的手,惠姬还来不及反应,温慧就已经把她拉到离自己不过几寸的的面前!
惠姬可以感觉到,从温慧的鼻息里,呼出的发凉的气息。
“你……”温慧似乎再也忍不住了,她觉得,此刻她必须知道答案!
可是,仅仅的几寸,她却只能生生的吐出一个“你”字,因为——
她又看见了那个眼神,没有目的,却能抽空一切的眼神!和自己第一次看见惠姬初次相见时竟然一模一样!
惠姬收起眼眸,用手帕擦拭着温慧指尖的奶茶。
奶渍擦掉了,流下一道印红的痕迹,和温慧裙摆的颜色一样……
“……谢谢”半晌,温慧只吐出了这两个字。
或许,这是她仅仅此刻唯一能说的……
“姐姐的这个脂玉壶,和我的脂玉杯并不是一套的。”惠姬看着桌子上的壶说,“只是材质大体相同。”
“哦……是么。”温慧应道。
“姐姐很喜欢这个杯子?”
“嗯。”
“常用这个杯子饮水?”
“是啊。”
“……室韦人的习惯,不常喝凉水。”惠姬忽然转过头去,温慧看不清她的眼神。
秋后,既是离人泪。
洋洋洒洒。
“启禀温王后,国事有请。”
南宫煌?
他有什么事?
“恭送王后——”
温慧走到半路,突然想起——
自己并没有问什么,惠姬怎么知道她自己要问这脂玉壶和脂玉杯是不是一对?
秋叶划过凌阁的风铃——
叮铃,叮铃……
作者:
星火雨
时间:
2008-4-19 17:43
(十六)
穿过那阵凄凉的秋风,于是,她便看见了他。
赭石如落叶般的发色微微飘着,略显凄凉。嘴角总是略向上扬起,像昂起头望着阳光的孩子一样。透着那么些许说不出的感觉。
惆怅?
天真?
她猜不出。
她只是知道,这个孩子般的男子,是自己曾经等了很久的人——
南宫煌。
温慧知道,南宫煌其实也在等,等一个叫絮儿的女孩恢复人形。
她愿意帮他。
尽管她仍然常常无缘无故的冲着他发脾气——大概只有在他面前,她才是那个骄傲的公主!
“王后驾到——”宫侍拖着长长的尾音喊着。
他忽然抬起头,憔悴的笑笑——
“回来了?”他问。
“干嘛?”温慧没好气的问。
“我……有点事想……”他挠挠头,样子有点窘迫。
“什么事就说啊,干嘛婆婆妈妈的!”温慧急道。
“絮儿……”半晌,他只吐出这两个字。
或许只有这个女子,才能让南宫煌变得不知所措吧!
“怎么了?”温慧平静了些许,问道。
“……絮儿……想去看星璇……我哥哥。”南宫煌的声音有些黯哑。
温慧的心也被猛地撞击了一下。
星璇为了救他们,他把絮儿托付给了他的亲弟弟,南宫煌,然后和燎日同归于尽了……
可是这一切,絮儿却全然不知……
她一直以为,她的旋哥哥在和思堂一起修炼,总有一天,旋哥哥会带着满满一篮子的美食,出现在她面前,然后唤她——
絮儿……絮儿……
华美的梦总是在善意的谎言破裂的瞬间,灰飞烟灭。
煌,何尝不是痛苦的?!
“你……打算告诉她真相吗?”温慧咬了咬下嘴唇,问道。
“我也不知道……所以才来问你的……”南宫煌满怀希望的瞧着温慧。
“如果絮儿知道真相……她……会怎样?”温慧黯然问道。
“……我……不知道。”南宫煌靠着墙面,颓然的坐在地上。
其实,每个人都是知道的,只是谁也不敢去想。
在星璇死时,南宫煌切身体会到了那种撕心裂肺的痛……他不想让他最爱的人再忍受这样的折磨!可或许……这一切都不能再被掩盖了。
雨又下起来了,沙沙的响动着地上的落叶。
点点滴滴,细细碎碎。
“可星璇死却是事实啊……!”温慧本来还想说什么,却碰上了南宫煌绝望的目光。
“怎么办……都是我……都是我害得!”说着,南宫煌竟狠狠的把拳头甩向墙上。
温慧走上前去,赶忙拉开他的手,喊道:“你以为你这样就能解决问题吗?你这样能给絮儿幸福吗!”
温慧厉声质问着,心里却疼疼的,堵了什么一样。
“野蛮丫头……”南宫煌没有反驳,不再砸墙,轻轻的唤着。
说着,便把自己的头靠在了温慧的怀里,一直一直唤着……
温慧怔住。
她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猛烈的心跳和南宫煌憔悴的气息……
她犹豫的把手搭在煌的肩上,他细软的发丝触碰着温慧纤细的手指。
痒痒的。
世界仿佛已经安静下来,即使是飘落的雨丝,也不敢惊扰的发出一点声音。
她半跪在地上,抱着正坐在地上的他。
就这样。
一直一直。
窗外,一个声音黯然响起:“谁也不许向任何人提起你们今天看见的,否则格杀勿论。”
“是。大王。”
那个声音和它的主人一起飘走,他们没有听见。
果然,她还是爱着他。
果然,他还是爱着他。
作者:
星火雨
时间:
2008-4-19 17:43
(十七)
不知过了多久……
好像连星星都不再窃窃私语了,只是安静、安静的,睁着半寐的双眼。
这个姿势,好像摆了很久,久的已经感觉不出自己和对方的分别。
是夜。
悄然降临。
“南……南宫煌……”温慧感觉指尖已经麻木了,冰冰的。
“……”没有声音。
“喂……”温慧轻轻晃了晃身子,可南宫煌依然没有动。
他……他竟然睡着了?温慧有点哭笑不得。
他也许还保留着初遇时,那份纯纯的天真吧!
哪怕已经被时间消磨得近乎湮灭。
温慧慢慢起身,扶起怀中的南宫煌,小心翼翼把他抱到了睡榻上——对于温慧这样,连冰魄锤都挥耍自如的人来说,把一个青年男子抱起,应该不是一件困难的事。
嫣红的烛光映在睡榻奢华的雕刻上,透露出情迷的色调。
温慧坐在床边,看着睡榻上呼吸均匀的煌……
褐色的发丝服帖在额头上,收敛了些许年少轻狂,长长的睫毛不再扇动,静静的躺在那里。
如果时间能够停止在这一刻,那该有多好?
没有远嫁。
没有宿命。
没有束缚。
只要能静静的看着他,静静静静的。
哪怕下一刻,就会灰飞烟灭。
孤鸳从这雍容的地方飞过——
呜——呜——
仿佛,是谁在哭泣?
换成室韦服饰的他,总像是失掉了什么……
是单纯?
是执着?
还是……?
煌的嘴唇忽然在微微颤动,轻轻轻轻的。
于是,一抹淡淡的忧伤便染上了两个人的脸颊——
温慧知道,那个口型是在唤着:
“絮儿……絮儿……”
于是,夜晚也在离人的思念下,拉上哀思的帷幕。
温慧给南宫煌盖上锦被,起身出了门。
晚秋的风吹过她无力的手指。
生疼生疼。
沙沙——
是秋叶蜷缩的声音。
蜷缩?!
温慧像是想起了什么,立即回屋拿起了桌子上的脂玉杯和脂玉壶。
她回眸定定的看一眼还在熟睡的南宫煌,然后匆匆向外赶去。
怎么……怎么能忘了他!
作者:
星火雨
时间:
2008-4-19 17:44
(十八)
失了月光的夜晚,总是透着些许神秘,犹如子丑相交之时,对未来的恐惧和好奇……
矛盾么?
温慧走在宫中,她像是漫无目的的走着,但是她确实有目的地的。就像是忘记了归路的小孩子,不知道路在何方,只知道归路的终点有娘亲做的晚饭……香香的。
脂玉杯和脂玉壶在温慧宽大的袖笼里,伴着温慧若急若缓的脚步,叮铃作响。因为得到了“室韦王”的特许,她不用穿着她认为野蛮的异族服饰。
不知道为什么,自从见到脂玉壶杯时,她就觉得有一种异样的感觉,仿佛这脂玉壶杯里的背后有什么重要的故事,而且这个故事——
一定与自己有关。
这就是直觉么?
若果秋叶知道,当自己飘红后一定会为寒风献上最后的舞姿时--这或许不叫直觉,而是命中注定……不是么?
没有月光的夜晚果然静的出奇,只有星星点点的烽火还闪烁着不灭的光。
等待黎明。
温慧就这样走着,伴着脂玉壶杯的呤叮声。
是不是这个夜就只有她一个人?
她被诱惑了。
不知过了多久,连烽火都只是发出黄豆般微弱的光……
究竟是哪个方向?
室韦族的宫殿群宇不像中原那样戒备森严,它与草原相同——
听阿元说,这在他们这,叫自由。
终于,连点点烽火都看不见了,眼前只有一望无际的草原,长势最茂盛的草可以碰触到温慧的柳腰间。
她很倔强,从来都倔强,她就这样一步步的离开着宫殿,离开温暖。
一如当初一定要去蜀山问情一样……问来的,只是荆棘上的心。
刺刺的。
痛痛的。
袖笼里的脂玉壶杯冰凉冰凉的,似乎比晚秋的风还要冷上几倍……仿佛无论怎样都无法将它们温暖……
忽然,温慧的脚下好像踩到了什么,紧接着是一声怪异的闷叫--
“咕呜…………”
温慧心里一惊,顿时感到后脊背发凉。
一个黑影从她身前飞驰而去……它快的让温慧分不清它是在跑还是在飞。
应该是一种什么动物吧?
温慧想着,不由松了一口气,拍了拍胸脯。
想想也好笑,久经沙场的她竟然此时竟然被一只不知名的动物吓得魂飞魄散……
脂玉杯忽然从她袖笼里滑落出来,温慧连忙把它捡起来,轻轻的抚摸了几下——
还好,没有摔坏。
她不由得又拿出,脂玉壶来,两个放在一起,把玩起来。
也不知怎地,脂玉杯和脂玉壶一拿出来,温慧竟觉得亮了许多,像是脂玉壶和脂玉杯交相呼应出来的光线。
她抬头想找找光的来源,四处一看,月亮出来了!
柔美婉约的光四溢流淌在塞外的草原上,像银波的海浪,又缓了许多。
“告诉我,你究竟在哪……这是为什么?”温慧拿着脂玉壶杯自语道。
“……你是在找答案吗?”
忽然,月光下,眼前竟多了一张脸!
一张布满皱纹的老脸,添上几条向上的皱纹,勾勒出了一抹笑容。
和着苍老的银白色,显得异常诡异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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