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楼主: 鼻涕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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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TA的每日心情

    2024-1-19 20:06
  • 签到天数: 1756 天

    [LV.Master]伴坛终老

    51
     楼主| 发表于 2013-10-18 04:42:52 | 只看该作者

    ??:呵,呵,呵,呵……流月城太阴祭司明川在此,尔等宵小,还不跪地相迎!
    乐无异:又是流月城?!见鬼,流月城人到底都是些什么怪物,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……!
    明川:一切有形之物,皆有湮灭之时……吾割肉抽骨以修秘术,终得此变幻无常、无形无质之躯……
    闻人羽:无形无质?那就算被刀剑砍到,也不会受伤?
    乐无异:……多半是的。糟了,难道我也要用法术……!
    阿阮:小叶子别担心。火能把沙子烧掉,看我的!
    明川:狂妄!此间沙砾无穷无数,吾只需寄形于沙,便能死而复生、永无穷尽!区区凡火,能奈吾何!
    明川:雩风之仇,吾这便与你们~慢~慢~清~算!

    乐无异:……喵了个咪,真的打不死!
    夏夷则:千年玄冰!
    乐无异:千年……啥?
    夏夷则:千年玄冰乃冰中极寒者,坚如玄铁、万载不融,用来囚禁这怪物,当真再合适不过。
    阿阮:谢衣哥哥好厉害,连我都不能随便凝出玄冰……不过,这个人怎么突然就来了?
    谢衣:噤声,此人来得蹊跷。
    阿阮:那里!那里有两股好强的灵力!

    乐无异:——师父!!
    阿阮:啊!
    沈夜:…………你,刚才叫他什么?
    【闻人羽:无异!】
    沈夜:……呵,委实荒唐。
    乐无异:师父!
    谢衣:……没事,不必惊惶。无异,站到为师身后去。
    乐无异:可是——!
    谢衣:快去。
    乐无异:……啧!
    沈夜:暌违多年,一夕得见,当真令人心绪难平。
    谢衣:一别经年,你……别来无恙?
    沈夜:……自是无恙。
    沈夜:这么多年过去,本座都已快忘了你的模样。此生居然还能相见,本座亦是——三分意外,七分欣喜,个中滋味不足为外人道。
    乐无异:……师父,你认识他?他是谁?
    沈夜:本座是谁?呵……
    华月:……
    乐无异:这些人……是流月城……!
    闻人羽:……怎么……怎么会是这样……!
    华月:……紫微尊上,是否要击碎玄冰,救出明川?
    沈夜:不必。他轻敌冒进,合该如此。无用之人,不配立于本座身侧。
    谢衣:……
    沈夜:你方才,叫谢衣什么?
    乐无异:你到底是谁?打算干什么?
    风琊:嘿,有眼无珠!流月城大祭司沈夜驾临,还要命的,就快快滚开!
    乐无异:……流月城大祭司!那个雩风,是你手下?
    闻人羽:流月城……大祭司……!!
    沈夜:荒谬,当真荒谬……
    沈夜:待本座想想,该如何称呼于你……前代生灭厅主事?现任破军祭司?还是——
    沈夜:本座的——叛师弟子?
    闻人羽:什么?!谢前辈是——是——!!
    夏夷则:……怎会如此!
    阿阮:谢衣哥哥……是你的徒弟?……怎么可能呢,你这么凶,谢衣哥哥那么好……你骗人!
    乐无异:……师父,他是在胡说吧?他一定是在胡说!你的师父,怎么可能是流月城的人!
    谢衣:……他所说种种,皆是事实。
    乐无异:不会的!师父,你怎会和他们——
    谢衣:前事繁杂,稍后与你分说。
    乐无异:——师父!
    乐无异:师父,放我出去!师父!
    沈夜:呵……看来,昔日爱徒是想与本座好好叙叙旧?
    谢衣:往者已不可追。你我师徒之义早已断绝,旧日种种如川而逝,何必重提。
    沈夜:这是本座……第二次听到这句话……
    沈夜:谢衣啊谢衣,你实在有趣。恐怕连你自己都不明白,今日这一幕,究竟何等荒谬~
    谢衣:一日为师,终生为父。足下授业之恩,谢某永世不会忘怀。
    谢衣:只可惜……足下所谋太深,道不同不相为谋,请恕谢某不能苟同。
    沈夜:不能苟同?你一己自尊,当真重过整个烈山部的存亡?
    谢衣:……君子有所不为。谢某心意已决,足下此来有何指教,还望明示。
    沈夜:…………时隔百年,你想对本座说的,只有这些?
    谢衣:……若非如此相见,我想说的,何止千言万语……
    谢衣:但事到如今,即便再说什么,也不过徒然而已,于人于己又有何益?
    沈夜:……
    沈夜:谢衣,你果然……分毫未改。
    谢衣:是么?……我却觉得,大祭司变化良多……
    谢衣:那位明川祭司想必是新晋升的。前路还长,若是从前的大祭司,定会救他一命。
    沈夜:无用之人,救来何用?
    谢衣:……
    谢衣:这百余年来,大祭司究竟有何遭遇,竟会变成这般模样?
    沈夜:……也没什么。只是……时间,真的已经过去太久了。
    谢衣:是啊……真的已经太久了……
    谢衣:大祭司原来明白,却为何还要来这一遭?
    沈夜:……
    沈夜:我来,是为亲口问你一句话——你,可曾后悔?
    谢衣:不悔。
    沈夜:好、好、好……不愧是我看中的人。
    沈夜:师则,章二,目三。灭师悖命、累及他人者,杖二十,鸩杀。
    沈夜:风琊,处刑。
    风琊:是,谨遵大祭司旨意~
    谢衣:你们不是他的对手。你们带无异走,这里我自有办法。
    阿阮:不行!不管谁要害谢衣哥哥,我都不饶他!
    闻人羽:谢前辈,我们怎么能丢下你一个人?!
    乐无异:……!!师父,放我出去!难道要我眼睁睁看着师父——师父!
    乐无异:没办法了,赌一把!
    乐无异:爆!
    乐无异:呼,呼……你们这些家伙……!
    乐无异:有我在,谁都别想动我师父!我好不容易找到他……好不容易拜他为师!怎会让你们……!
    闻人羽:你也太乱来了,万一炸到自己……!
    乐无异:炸到又怎样?我宁可被杀掉被炸死,也不要窝窝囊囊躲在一边!
    谢衣:无异,退下。岂有弟子反过来庇护师父之理?
    乐无异:我不管!师父,你忘了吗,当年是你告诉我,学好剑法偃术,才能回护想回护的人!
    乐无异:如果这种时候都不能出手,我为什么要学剑法,为什么要学偃术?学它们到底有什么意义?!
    沈夜:……太师父处置逆徒,徒孙焉得置喙?
    谢衣:……无异,你的心意,为师明白。但这是为师与他的私怨,你们不要莽撞,若得时机,立即寻隙远遁。
    乐无异:……不,我做不到……!
    谢衣:无异,这是为师对你唯一一个要求,你当真要违抗到底?
    乐无异:我……!
    闻人羽:……谢前辈,请恕晚辈也不能从命。
    【乐无异:…………】
    闻人羽:我师父为流月城大祭司所擒,多半已经罹难……切骨之仇,怎能不报?!
    夏夷则:闻人,忍一时之气,方能再图后事。
    沈夜:……小姑娘,你是天罡?你说你师父……?
    沈夜:哦,本座想起来了。前些日子,有个天罡鬼鬼祟祟,想要潜入无厌伽蓝,不巧正撞上本座下界巡视~
    沈夜:后来……后来如何?
    华月:……那天罡身具一种奇术,能调动气血、增强战力,尊上觉得有趣,便将他交给了瞳。
    华月:瞳后来再未回禀此事,想来那天罡多半已经死了。
    闻人羽:你——!
    闻人羽:我绝不放过你!
    谢衣:他太强,退下!
    闻人羽:你怎么能突然冲上来啊!刚才他要是不收手,你就——!
    乐无异:一路上……一直是你……在照顾我……
    乐无异:至少……至少这次……我要帮你!
    闻人羽:………………
    乐无异:呼,呼……呼……多谢借我力量……请……请再让我多用片刻……
    阿阮:小叶子!这个人法术很强很强,你有没有受伤?
    闻人羽:对不起……我一时冲动,差点连累了你……
    乐无异:不,不是你的错……是他……
    乐无异:……你……一定要杀我师父?
    沈夜:是又如何?
    乐无异:那么,我就杀了你!
    沈夜:………………
    华月:谢衣之徒年少无知、目无尊长,属下愿代为管教。尊上无需为几个无名小辈动气。
    沈夜:……
    沈夜:随你高兴吧。
    华月:螳臂当车,自不量力。若打定主意寻死,请先设法过我这一关。
    乐无异:呼……你们是想车轮战?你又是什么人?
    华月:我是流月城廉贞祭司,鄙名华月。请赐教。

    乐无异:不行……音律连实体都没有,比刚刚那个黄沙怪更难缠,这样下去我们会输!
    闻人羽:别管乐律了,我们打她要害,只要能让她撤手回防,弹奏自然就会中断!
    夏夷则:…………
    夏夷则:实力太过悬殊,我们赢不了她。
    阿阮:夷则你说什么啊?要论乐律,我又不比她弱——而且我们绝对绝对不能输呀!
    夏夷则:……
    夏夷则:再战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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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2024-1-19 20:06
  • 签到天数: 1756 天

    [LV.Master]伴坛终老

    52
     楼主| 发表于 2013-10-18 04:43:13 | 只看该作者


    华月:怎么,我百般留情,你们还是没有还手之力?
    华月:既然如此,看来没有继续的必要了。要是爱惜性命,就速速退下。
    乐无异:呼,呼,呼……我……绝不退让……一步也不退!
    华月:唉,这又何苦……也罢,看在谢衣份上,就让你心服口服。
    夏夷则:……闪开!
    闻人羽:无异快逃!这招你接不下的!
    乐无异:——不!我决不逃!
    夏夷则:(……事已至此,不如一搏!)
    华月:……这是什么!
    华月:……方才那惊人妖力……究竟是……?!
    阿阮:……你……你的样子……
    闻人羽:…………夷则??
    夏夷则:……果然……如此…………
    乐无异:夷则你、你莫非是……妖怪…………?
    夏夷则:……不错,就如你们所见,我是妖。
    夏夷则:非我族类,其心必异……如今你们眼中,我是否面目可憎?
    乐无异:……啊?为啥可憎?
    夏夷则:…………
    阿阮:我就说嘛,是妖怪又怎么样……
    【乐无异:算了算了,又不是什么要紧事,先打赢了救师父再说。】
    夏夷则:…………
    沈夜:……呵,还真是像。
    华月:大祭司大人,属下办事不力,十分抱歉……请大祭司再给一次机会,属下必定全力以赴。
    沈夜:……那副样貌太过丑陋,还是不必了。
    华月:……是。
    沈夜:你还照先前布置行事,不必顾虑本座。本座自有打算。
    华月:是,属下遵命。
    沈夜:那个表情——是憎恨吧?你恨我?……很好。
    乐无异:……要打就打,少废话!
    沈夜:呵……憎恨,是世间最强烈的感情,能令人变得冷酷而坚韧。
    沈夜:不妨更憎恨我一些,再更多一些……否则,你们永远只是弱不禁风的蝼蚁,甚至不值得我亲自伸手碾死。
    沈夜:风琊,杀了谢衣。
    乐无异:师父——!!!
    阿阮:谢、谢衣哥哥……!
    乐无异:你!不杀了你,我誓不为人!
    乐无异:禺期,助我!
    沈夜:如此……倒还能勉强一观。
    沈夜:便让本座看看——谢衣之徒,究竟学到了他的几成?

    闻人羽:不、不要!不要就这么消失……!
    闻人羽:……!
    乐无异:闻人!!
    沈夜:……胡闹到此为止。
    沈夜:陪你们耽搁了这许久,差不多也该做些正事了。
    乐无异:——!
    ??:住手。
    谢衣:你的对手是我,不要殃及无辜。
    沈夜:呵……本座不过略逗了逗你的徒弟,你就按捺不住了?
    沈夜:那么,当年你叛师出逃,又是否想过——本座该当如何?
    谢衣:一切过错在我,与他们无关……请大祭司莫要迁怒于这些晚辈。
    沈夜:……有何分辩、是否后悔、曾否顾虑为师……百余年来,为师无数次想要问你。
    沈夜:而你……当真是…………不错。
    谢衣:……谢某惭愧。
    沈夜:今日之后……为师只当从未结识谢衣此人。
    谢衣:……多谢师尊。师尊恩情,弟子毕生难以回报万一。
    【风琊:……混账谢衣!!你竟敢使诈!】
    【风琊:新仇旧恨,不可不报!老子这就让你知道,得罪老子,会是什么下场!】
    谢衣:无异,他不是你们能应付的。我会制造空隙,你们趁隙逃走,我稍后就到。
    乐无异:——!!师父,你想做什么!他这么强,你怎么可能脱身!!
    夏夷则:……谢前辈……我等……尚可再战!
    阿阮:谢衣哥哥,我、我要和你在一起!你不能一个人留下!
    谢衣:……无异,万一……替我去找昭明。
    乐无异:……师父……?
    沈夜:……谢衣,一身卓绝技艺就此灰飞烟灭,当真值得?
    谢衣:我一生皓首穷经,空怀绝顶偃术,却连自己的族人也无法庇佑……
    谢衣:今日若能以偃术救得数人,那么作为偃师,我已没有遗憾。
    沈夜:呵……如此情怀,本座自当成全!
    沈夜:永别了——破军。
    【乐无异:——师父,你……!!】

    乐无异:师——师父——
    夏夷则:这是谢前辈用命换来的机会,快走!
    夏夷则:止步!有人追上来了!
    闻人羽:……糟……糟了…………
    乐无异:……快逃,快啊!

    风琊:啧……谢衣这厮,死到临头还来这么一下,白眼狼就是白眼狼……
    沈夜:…………
    风琊:幸亏尊上法力盖世,挡下大半冲击。要不然,后果简直不堪设想……
    华月:尊上神机妙算,属下已按尊上之计,将这四人活捉。请问接下来该如何部署?
    沈夜:……还算不错。
    沈夜:廉贞、贪狼祭司听命。
    沈夜:即日起,废破军祭司席次、玉印、宝册、宫室,删其生平经过。其人永不得配享宗庙,同族三百年内不得供职于主神殿。
    沈夜:破军职权早已另择人选承担,故不另行处置。
    沈夜:从今往后,流月城中,永无破军祭司一职。
    华月:遵命。
    风琊:知道了。
    沈夜:……唔……
    华月:尊上?可是此地浊气太盛,致你不适?
    沈夜:……本座无事,不必担忧。
    华月:…………
    沈夜:破军之事不可泄露。带上那几个人,回无厌伽蓝。

    ·无厌伽蓝·
    华月:尊上本就不宜久留下界,更何况连番施用高阶术法?不如先回流月城,再作计较?
    沈夜:……如若回去,怎样瞒过砺罂耳目?
    华月:…………
    华月:大祭司大人,属下有一事不明。
    沈夜:说。
    华月:听风琊说,那时偃兽自爆,情势极其危急,而尊上却甘冒大险,先强破瞬华之胄、斩下破军头颅,然后才设法防御。
    华月:不仅如此,尊上还将其头颅带来此处……不知尊上究竟有何打算?
    沈夜:头颅?……呵。
    沈夜:本座只是好奇他究竟在想些什么,才设法窥探一二罢了。
    华月:……
    沈夜:结果~还真看到了些有趣之事。
    华月:……不知何事如此有趣?
    沈夜:……
    沈夜:闲事晚些再说不迟。本座从这头颅中得知,谢衣曾想寻找神剑昭明。
    沈夜:而昭明乃上古之物,可阻断灵力流动,能破世间一切法力联结。
    华月:破解法力联结?那岂非能将砺罂——?!
    沈夜:不错,正如你想的那样……可惜昭明早已崩碎,碎片四散,需设法寻找碎片、将其拼合。
    沈夜:不过,本座猜测,即便如此,昭明之力大约也会远逊于上古。
    沈夜:而他之所以要来西域,据一路眼线所报,就是为了寻找昭明的一个部分……
    华月:……他有碎片下落的线索?属下可以派人据此暗中寻找。
    沈夜:他造了一个名叫“通天之器”的偃甲,用于搜寻昭明碎片。但通天之器已被拆解,不复存在。
    华月:那……是否要请瞳尝试将它复原?
    沈夜:不必了,他的偃甲,恐怕连瞳也琢磨不透。更何况,既然他临死让他的弟子去寻找昭明,那想必曾经传授相关技艺。
    沈夜:那孩子也算可用,又对本座恨之入骨。只需轻轻推他一把,他定会乐于代劳。
    华月:由他出面,也不必担心砺罂觉察……如此甚好。
    华月:之前他们曾传出求救烟火,想必会有人接应。属下会设法将他们的援军引过来。
    沈夜:好。传本座谕令,三日后废弃无厌伽蓝,除少量留守戍卫外,撤回所有人员。簿册全数带走,失败试验品放出笼外。
    沈夜:至于不便转移的关键事物,均就地焚毁。
    华月:遵命,属下这就去办。
    沈夜:去吧。
    沈夜:……相隔百年,与自己的巅峰之作再度重逢,当真令人无限感慨。
    沈夜:你说——是么?
    ??:……

    乐无异:……这是哪儿?黑乎乎的……
    乐无异:我该不会是被那个大祭司一掌打死了?
    乐无异:喂,有人……不对,有鬼吗?我好像迷路了……
    乐无异:闻人?夷则?仙女妹妹?你们都不在?连馋鸡都不在?
    乐无异:……啧,搞半天,只有我一个人啊……不过,也幸好只有我一个。
    乐无异:……连个黑白无常都没派来……阎王爷你到底靠不靠谱啊?
    乐无异:莫名其妙死了也就算了,居然还迷路……真是……倒霉到极点……
    乐无异:爹娘会很伤心吧,上次我说很快就回家……结果回不去了。
    乐无异:闻人他们……估计也凶多吉少……咦,对了,浑邪能变成厉害的鬼,说不定我也能?
    乐无异:要么努力一把,变个厉鬼回去救他们?……不过不知道他们在哪……
    乐绍成:……又不肯念书经商,又不愿结交朋友,以后可怎么办?
    安尼瓦尔:你终究不肯喊我一声哥哥?
    阿阮:小叶子,要是你输了,我就帮你打他们!
    禺期:……保护?就凭你?吃里扒外不懂礼数剑法稀烂不求上进……
    夏夷则:浮生倥偬,有缘萍聚,当浮一大白。
    闻人羽:……在我看来,你就永远是这些画里的样子,你永远都是你。
    谢衣:哦?这么说,我认了你这个徒弟,却连声“师父”也听不到?
    乐无异:……可恶……
    乐无异:可恶、可恶、可恶……!
    乐无异:我不甘心!不甘心啊!还有那么多事没来得及……怎么能甘心!
    谢衣:……无异,你怎么坐在这儿?这不是你久留之地,还不快走?
    乐无异:师、师父——?你,你不是已经……?
    谢衣:为师不放心,折回来看看你。
    乐无异:……我……我太没用了,只会让师父操心……
    谢衣:既然知道为师操心,那还不快走?
    乐无异:不,师父……我不想再撇下你一个人走了……
    乐无异:这一次,师父你跟我一起走吧!我带你回去!
    谢衣:傻徒弟……死生之间极可畏。正因如此,为师才想以人力创制生命,如此或许千万年后,世人无需再饱经生死之苦……
    谢衣:……然而……生死何其玄妙,终非人力所能企及……
    乐无异:我不管!师父,我不想眼睁睁看着你死掉!求求你,跟我一起回去!
    谢衣:你这孩子……
    谢衣:这等死搅蛮缠的功夫……还真有几分像年轻时的我……
    乐无异:师父——!!
    谢衣:去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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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签到天数: 1756 天

    [LV.Master]伴坛终老

    53
     楼主| 发表于 2013-10-18 04:43:31 | 只看该作者

    乐无异:……师……师父……
    乐无异:原来……你是来……向弟子……告别……
    乐无异:就像一场梦……醒了就再也……再也见不到了…………是吗…………
    乐无异:…………
    乐无异:(……这条命……是师父豁出性命换回来的……绝对、绝对不能浪费。)
    乐无异:(全身就像散了架,不过好像没受什么伤。快看看闻人他们怎样。)

    乐无异:……她好像说过,天罡的禁术很危险,用过后会重伤甚至丧命……
    乐无异:我不懂医术,这该怎么办……?
    乐无异:阿阮妹妹?
    乐无异:阿阮妹妹,醒醒。
    阿阮:……唔…………
    乐无异:阿阮妹妹,你醒了?
    阿阮:……小叶子?
    阿阮:谢衣哥哥呢?方才我梦到他了……他说他要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,让我不要伤心……
    乐无异:………………
    乐无异:师父他……已经……罹难……
    阿阮:——你骗人!!怎,怎么会呢?!谢衣哥哥只是不见了呀!他那么厉害,才不会……!
    乐无异:…………不…………
    乐无异:那时……我回头了……
    乐无异:我看到,那个大祭司一掌击碎师父的光盾,然后…………
    阿阮:……然后……?
    乐无异:……然后……他斩下了……师父的……头颅………………
    阿阮: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    阿阮:……斩……斩下……
    阿阮:我……我不能哭呀,我在梦里答应过谢衣哥哥了,要和你们好好相处,每天都开开心心的……
    乐无异:阿阮妹妹,你……你……你别哭……
    阿阮:我明明、我明明已经答应他了,我不能……我……
    阿阮:……呜……呜呜…………
    阿阮:呜呜呜呜啊…………
    乐无异: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    ??:……别哭……阮妹妹,别哭啊…………
    乐无异:——!
    阿阮:……!
    乐无异:闻、闻人?你醒了?!
    闻人羽:我……听到……有人哭……就醒了………………
    闻人羽:还以为……我死了……呢…………阮妹妹,别再哭了…………
    乐无异:…………
    乐无异:阮姑娘,快给闻人疗伤,快!——还有夷则!
    阿阮:嗯……嗯嗯!我、我这就施法……!
    闻人羽:……我们……这是哪里?
    乐无异:我们也刚醒……这儿应该是个地牢,栏杆上有法力禁制。我们的行李不见了,小黄和晗光也……
    闻人羽:…………
    闻人羽:还活着……简直……就像做梦……
    乐无异:你受伤太重,要好好休息。别再说话了,再睡会儿吧。
    闻人羽:……嗯,我尽量……不拖累大家……
    闻人羽:我放过传信烟火……只要能出去……说不定会有人接应……
    乐无异:这种时候……还说什么拖累……
    闻人羽:…………
    闻人羽:……对不起啊,没能帮上忙……
    乐无异:明明是我没能保护你们,是我的错……为什么不怪我?要是你生气……起码……我还会好过一些……!
    闻人羽:……我知道,你很难过……我……会陪着你……别伤心……
    乐无异:…………

    阿阮:……奇怪,明明治好了啊……
    阿阮:……咦!!
    乐无异:怎么了?
    阿阮:我,我也不知道……他身上有两股好强的灵力,正互相打来打去……
    乐无异:两股灵力?……那要不要再试一次看看?
    阿阮:……嗯,我再试试!
    夏夷则:…………
    夏夷则:阮姑娘……乐兄?
    乐无异:夷则,你醒——
    夏夷则:……呃!
    阿阮:夷、夷则,你——你到底怎么了?
    夏夷则:…………无妨,不必为在下担心。
    夏夷则:在下强行冲破妖力封印,眼下正受封印反噬……再过数个时辰,封印自行恢复完毕,便无事了。
    阿阮:封印……?原来你身上有封印,难怪你的妖气会这么淡……
    阿阮:这种封印会让你一直很难受,是你的仇人封的么?
    夏夷则:封印之人乃是在下恩师……想来若非万不得已,他也不愿如此行事。
    阿阮:……你师父?!他,他好狠心呀……!
    乐无异:……封印?妖气……?到底是怎么回事?
    夏夷则:………………
    夏夷则:事已至此,也不必继续隐瞒。不过此事关系重大,请务必谨慎。
    乐无异:……等一下,既然关系重大,你想清楚,真的要告诉我们?
    夏夷则:我信你们。
    乐无异:好,你说。
    夏夷则:追根究底,我并非妖类,而是人与鲛人所生混血之子。
    乐无异:鲛人!……啊,我想起来了!
    乐无异:难怪那时在海市,素商姑娘一出现,你就出手了——原来因为她是鲛人?
    阿阮:那你为什么不肯早点说呢?妖和人就像小鸟和小鱼,虽然不一样,但并没有一定的好和不好呀。
    夏夷则:……这一半鲛人血统,原无讳莫如深之必要……
    夏夷则:然而若我另一半血统来源,乃是当今圣上……又当如何?
    阿阮:圣上?就是皇帝?那……那你就是皇帝的孩子了?
    夏夷则:我乃当朝三皇子李焱,字夷则。
    乐无异:——!!
    乐无异:……喵了个咪,果然事关重大。
    乐无异:不过,我听老爹说,皇家最重血脉纯正,皇帝怎会……?!
    夏夷则:直到数月之前,我才确证自己并非常人……我尚且一无所知,何况于他?
    乐无异:等、等等……几个月以前,我好像听说,众皇子聚宴,大皇子醉酒落马,受了重伤,三皇子受到牵连,被罚禁足?
    乐无异:夷则,你是因为这事儿跑出来的?
    夏夷则:呵……事情经过,远比这些坊间传闻险恶。
    夏夷则:父皇未立太子,对于我的两位兄长来说,少一个对手便多一份胜算。
    夏夷则:大哥觉察我血统有异,故而设局令我现出半妖之形,却不料封印动摇导致妖力爆发,将他重创。
    阿阮:……呀!那他就更不会放过你了!
    夏夷则:我心知不妙,匆匆逃遁。父皇与太华观视我为妖孽,联手搜寻。
    夏夷则:母妃被软禁于深宫,而师父外出处理一桩要事,数月来音讯全无……无奈之下,我才开始寻找通天之器。
    阿阮:……通天之器……谢衣哥哥……
    乐无异:…………
    乐无异:不过,老爹说,宫里有不少奇人异士,你的血统……怎么能一瞒这么多年?
    夏夷则:……我从小便受母妃殷殷嘱咐,无论发生何事,决不能当众哭泣。
    夏夷则:起初我并不明白这是为何,后来才慢慢发现,那是因为我像传说中的鲛人一样,能泣泪成珠。
    阿阮:……从小就不能哭?好可怜……
    夏夷则:我觉得奇怪,忍不住去问母妃……而母妃只是垂头哭泣,她的眼泪也一滴滴凝结成了明珠。
    夏夷则:我不想令她为难,只得咽下疑惑,再不提起。
    夏夷则:想必也是为了瞒过宫中耳目……等我稍大一些后,就被送入太华观修行,很少留在宫中。
    乐无异:看来你师父应该知情。要不是他在你身上加了封印,你恐怕早就被人害死了。
    夏夷则:师父曾言,我与旁人不同,天赋一股特异灵力,易伤人自伤。
    夏夷则:故而自我出生时起,他便将这股力量封印在我体内,命我决不能擅自解封,否则定有性命之虞。
    夏夷则:……我只是未曾想到,原来他的封印不仅压制住我先天灵力,也令我不复半妖之形,平素一如常人……
    阿阮:可是……这封印太霸道了,一旦像眼下这样和你的灵力相冲,就会疼得要命,你怎么受得了?
    夏夷则:……习惯就好。
    阿阮:这怎么可能习惯呀?!
    夏夷则:…………
    阿阮:这封印过几个月就要加固,你一定知道封印口诀。
    阿阮:我现在就帮你重新封印起来,好不好?要是这样疼几个时辰,你会活活疼死的!
    夏夷则:姑娘灵力清纯无比,在下妖力恐怕于姑娘有损。
    阿阮:我不怕。上次你不是帮我换来了那个石头小狗吗?就当还你的情好啦。
    夏夷则:……那是桃拔,亦名辟邪……
    阿阮:别打岔。本神女说要还人情,那就一定得还,凡人不准反抗。
    乐无异:仙女妹妹说得好,对他就得这样。
    夏夷则:…………
    阿阮:你还发呆!你和闻人姐姐好了,我们才能逃出去啊,难道你想留在这儿?
    夏夷则:……请容在下稍作准备,然后就将封印之法告知姑娘。
    阿阮:好,这才对嘛。
    夏夷则:……在下血统暴露之后,父兄反目成仇、同门刀刃相对,人情冷暖一至于斯……多谢诸位待我如初。
    乐无异:这个……有人跟我说过,就算身世变了,名字换了,长相也不同了,但在一些人看来,我还会照样是我。
    乐无异:夷则,我们是你的朋友啊,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习惯?
    夏夷则:………………
    夏夷则:多谢。
    乐无异:呃……这个,你们快准备吧,我不吵你们了。
    夏夷则:……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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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2024-1-19 20:0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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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[LV.Master]伴坛终老

    54
     楼主| 发表于 2013-10-18 04:43:53 | 只看该作者

    夏夷则:请阮姑娘施为。
    阿阮:那我就开始了。这法术我不熟,可能会很难受,你忍着些。
    夏夷则:……唔!
    阿阮:……这……这妖力好强,我压不住……啊!
    夏夷则:阮姑娘!
    夏夷则:阮姑娘,你怎么样?!
    阿阮:……哈,你已经变回来啦?
    阿阮:变回来就好,夷则还是变回来好看~
    夏夷则:……
    夏夷则:方才我体内妖气爆冲,为何你不撤手?封印不成便也罢了,但你若受伤,可该如何是好?
    阿阮:……但这里只有我一个人能帮你,如果我都撒手不管的话……你怎么办呢?
    阿阮:再说我是神仙,可比你强壮多了,休息一会儿就好啦。
    夏夷则:在下何德何能,令姑娘如此……
    阿阮:因为我喜欢你呀。
    夏夷则:…………
    阿阮:我喜欢大家……夷则、小叶子、闻人姐姐,还有……还有谢衣哥哥……
    乐无异:………………
    闻人羽:……我带了补灵力的药,记得拿给阮妹妹和夷则。
    乐无异:好,我知道了。
    阿阮:……谢衣哥哥曾经说过,路长而歧,大家终究会要分别,所有人都是一样的……
    阿阮:可是直到今天,我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。我没有为他做过任何事情,哪怕再小的事情也……
    夏夷则:……阮姑娘……请节哀顺变……
    阿阮:……至少,等到下一次分别的时候,我不想再后悔……我不想……再这么难过……
    夏夷则:……
    夏夷则:阮姑娘,别哭了。你再哭……大家也会难过的。
    阿阮:……嗯,我……我也不想……但是……
    阿阮:你不要管我了,等一下就会好……我哭起来很丑的,不准看……
    夏夷则:那……姑娘一个人静会儿可好?

    夏夷则:闻人姑娘,你伤势如何?
    闻人羽:……还好……
    乐无异:一点都不好。她那个禁术太厉害了,连仙女妹妹都只能治个两三成。
    乐无异:夷则,你有什么法子么?
    夏夷则:……五脏均有损伤,难怪阮姑娘也束手无策。
    夏夷则:在下师门传有一篇益气清心诀,可培固腑脏元气。闻人姑娘,在下这便将口诀传授给你。

    闻人羽:……才运转三周天,胸口就已经不闷了……真不愧是太华山的法术。
    夏夷则:元气虽略有恢复,但这几日还得好好休息。另外,在下还有一物要交给你。
    闻人羽:就是你先前说的……那个?
    乐无异:哎?这、这是……这偃甲蛋是哪来的?
    夏夷则:这是在下先前在桃源仙居中偶然所得。因私心念及或许与令师有关,在下便未曾声张……还请乐兄见谅。
    乐无异:……没什么……反正……都已经过去了……
    闻人羽:……
    闻人羽:真的多谢你,一直以来这么用心。
    乐无异:……那个……
    乐无异:你们觉不觉得,这些偃甲蛋有点怪?
    夏夷则:乐兄何出此言?
    乐无异:以前我一直把这偃甲蛋当成玩具,没有多想过。
    乐无异:但是,以师父的造诣,真要做玩具,可以做几百个不同的,为什么要做三个差不多一样的东西?
    闻人羽:……你这么一说,好像真的……有点……
    乐无异:我拆解过我们的偃甲蛋,但里面什么也没有。它们是为什么而造的,也许只有师父才知道了……
    闻人羽:………………
    闻人羽:流月城那些人现身的时候,我居然以为,谢前辈和他们有勾结……但愿前辈泉下有知,能原谅我的小人之心……
    乐无异:……师父…………

    阿阮:……有人?
    禺期:小丫头,又是你?
    乐无异:哎——?!禺期?!
    乐无异:你、你是怎么到这儿的?小黄是不是跟你一起?这牢门你开得了么?我们现在在哪儿?
    禺期:……一个一个问!
    乐无异:哦……对不住,我太着急了……
    禺期:看来要是吾不来解救,你们多半要困死此处。唉,世风日下,晗光剑主当真一代不如一代……
    乐无异:……
    乐无异:你还说!你分明知道我的身世,为什么一直都瞒着我?
    禺期:你问过吾你爹是谁么?吾为何毫无印象?倘你问起,吾自当知无不言、言无不尽。
    乐无异:……你这家伙为老不尊,这是耍赖你知不知道?
    阿阮:这人嘴巴很坏,小叶子你别理他。
    禺期:哦?那吾这便走了也无妨~怕只怕待吾走后,你们可就只得在这方寸之地终老一生了~
    阿阮:……哼,你讨厌!
    乐无异:唉,你们两个……
    禺期:哼!小子再聒噪,吾便回剑里去了!
    乐无异:别别别,我还有话跟你说……那个…………
    禺期:有话快说,男子汉大丈夫,扭捏个什么?
    乐无异:那什么……禺期,对不住。
    禺期:……怎么说?
    乐无异:我和你说过,不会再用晗光……结果……结果…………
    禺期:……
    禺期:性命毕竟宝贵,危急时刻以晗光自保,说实话并无不妥……否则吾也不会默许。
    禺期:只是此事毕竟危险,可一而不可再,不能再有下回了。
    乐无异:一定不会。我是偃师,决胜负本就应该用偃甲,晗光——我已经太过依赖它了,这样不好。
    乐无异:……总之,多谢你了,禺期。
    禺期:……咳!好了好了,闲话休提。
    禺期:此处乃一地下牢狱,你们的行囊被锁在库房中,鲲鹏也在。吾可将它们尽数带出,你们可有脱身之计?
    乐无异:……闻人和夷则都需要休息,再等几天可能会稳妥些。
    乐无异:对了,禺期,在这牢里,你的行动不受限制?
    禺期:流月城人多半不知晗光寄有剑灵,未加防范,吾才能偷偷前来。
    禺期:不过,这地牢中多有术法禁制,吾也只能在这附近走动。
    夏夷则:请问剑灵前辈,自遇袭至今,过了多久?
    禺期:……这地牢中不辨日月,算来大约两日多了。
    乐无异:什么,都已经两天了!那……这是哪儿,离捐毒多远?
    禺期:流月城诸人一路皆以术法传送,难辨方位。吾粗略估计,两者相去不止千里。
    乐无异:闻人曾放出求援信号,百草谷可能会派人搜寻。但是……相距这么远……
    夏夷则:禁制术与封印术同出一脉,在下多半可以破开牢门禁制。求人不如求己,还是自谋出路为上。
    禺期:这两日来无人接近尔等牢房,看样子是要尔等自生自灭。既然他们戒备松懈,便于尔等有利。
    乐无异:好,我明白了。夷则,闻人还要休息多久才能走动?
    夏夷则:……在下可助闻人姑娘运转益气清心诀,如此一来,大约需要两昼夜。
    乐无异:那保险起见,我们三天后行动。禺期,能不能麻烦你把桃源仙居图拿来?
    禺期:自是可以,莫要教人觉察便是。
    乐无异:那就辛苦你们两位。对了,记得把小黄也放图里,它肯定饿坏了……!
    禺期:好了好了,吾明白,吾会将重要物事放进图中带来。尔等静待时机。

    ·流月城·
    沈曦:……鸟……小小鸟……
    沈曦:………………
    沈曦:静萍姑姑,静萍姑姑~
    静萍:曦小姐有何吩咐?
    沈曦:小曦方才看到一只紫色的小小鸟,好美好美~可惜一转眼,它就不见了。姑姑去帮小曦找找嘛~
    静萍:……这……方才那是小姐的梦境,怎可当真呢?
    沈曦:不管不管~姑姑去给小曦找来~
    静萍:……是,奴婢去去就回。
    静萍:曦小姐你看,这只小鸟多么灵巧,奴婢陪您一起玩好不好?
    沈曦:……这不是小曦看到的那只!那只是紫色的,叫声像铃铛一样脆,还会自己飞~
    静萍:这……曦小姐,咱们流月城终年严寒,城中除了偃甲和幻术造出的飞禽,并无其他鸟类啊。
    沈曦:小曦不管嘛,就要就要!
    沈曦:要是不给小曦小小鸟,就让哥哥快些回来,小曦可想可想他了~
    静萍:……奴婢知道了,奴婢再去找找。
    沈曦:……哥哥……你怎么还不回来……你是不是……不要小曦了……
    沈曦:……呀,是刚才的小小鸟!
    沈曦:小曦不会弄疼你的,你来陪小曦玩好不好?
    沈曦:……咦,小小鸟,你要去哪里?等等小曦!

    沈曦:……小小鸟,你在哪儿?你不要跟小曦玩么?快点出来好不好?
    沈曦:呀,你在那儿!
    沈曦:……沧溟姐姐?你醒来了吗?……哥哥说不能打扰你休息,小曦不是有意的……
    沧溟:小曦,夜这么深了,你怎么一个人跑来这里呢?
    沈曦:小曦……小曦想和那只小小鸟做朋友,可是它一直飞……小曦追着追着,就过来了……
    沈曦:要是哥哥知道沧溟姐姐醒了,一定会很高兴的~小曦这就去告诉他~
    沧溟:不如等姐姐亲自跟他说,想必他会更高兴。小曦肯不肯暂时为姐姐保守秘密呢?
    沈曦:嗯,沧溟姐姐的话,小曦一定会听的~
    沧溟:嘻嘻……小曦追了这只小鸟这么远,看来很喜欢它呀?
    沈曦:嗯嗯,很喜欢很喜欢!姐姐能把小小鸟借给小曦玩一下么?一下就好了~
    沧溟:这个嘛~这只鸟是姐姐的宝贝,可不能平白就给了你~
    沈曦:啊……怎么这样,讨厌……
    沧溟:这样吧,如果小曦拿胸前那枚宝石来换,姐姐就将小鸟换给小曦。
    沈曦:……这个?
    沈曦:不行不行,哥哥说过,这个东西一定不可以摘下。
    沧溟:哦?可是~这只小鸟儿多漂亮哪,小曦不再考虑一下?
    沈曦:……哥哥说,这个是为了防备一个人……但是,如果是沧溟姐姐的话,应该不要紧的……
    沈曦:嗯……小曦愿意和沧溟姐姐换。
    沈曦:呶,沧溟姐姐,这个给你。
    沧溟:小曦真乖~
    沈曦:哈~小小鸟,快过来~
    沈曦:小小鸟,小小鸟~
    沈曦:——呀!
    沈曦:好,好难受……沧溟姐姐!
    沈曦:好疼,头好疼……哥哥!哥哥快来救小曦,呜……
    沧溟:呵……呵呵呵呵呵呵……
    沧溟:……小曦,到姐姐身边来,让姐姐看看你~
    沧溟:小曦今晚只是出门看星星,没遇到任何人,没发生任何事,对么?
    沈曦:对……小曦什么也没遇到……
    沧溟:那就快回去睡吧,忘了今晚的事。等明天醒来,小曦又会变成平常的小曦~
    沈曦:是……小曦这就……去睡觉……
    砺罂:呵呵~有神血庇护,又戴着魔契石——所以你便以为万无一失了么,大祭司大人~
    砺罂:可惜你亲爱的妹妹,却连最简单的幻术也无法识破,当真可怜得很~
    砺罂:且让我看看……这枚棋子,究竟能折磨你到什么地步……你那些扭曲的憎恨与不甘,可是我早想品尝的美味啊~
    砺罂:呵呵~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~~~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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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2024-1-19 20:0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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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[LV.Master]伴坛终老

    55
     楼主| 发表于 2013-10-18 04:44:12 | 只看该作者

    【无厌伽蓝】
    闻人羽:算算时间,大概快到子时了。我们这就走吧?
    乐无异:你身体怎样?要是还不舒服,再等一两天也没关系的。
    闻人羽:我没事,不必因为我而——
    夏夷则:等等!你们有没有闻到什么?
    阿阮:…………好臭好臭!好像有东西被烧焦了!
    乐无异:我也闻到了……奇怪,有人在烤肉?
    禺期:小子,地牢失火,守卫们为了救火,已将一路禁制全部撤去!此时不走,更待何时!
    乐无异:……太好了,夷则,动手!
    夏夷则:去!
    乐无异:闻人你跟着我,打架由我来,你尽量别动手。咱们走,冲出去!

    闻人羽:等一下……前面有杀气!
    乐无异:在哪?我没看到啊?
    流月城祭司:你们是什么人?!
    【闻人羽:无厌伽蓝?师父就是在无厌伽蓝被抓的!】
    【闻人羽:快说,那个叫瞳的祭司在哪儿?】!
    【祭司甲:瞳大人?瞳大人怎么可能在下界,自然是留守城中了——就凭你们,也想见瞳大人?下辈子吧!】
    【闻人羽:……你……可恨!】
    【乐无异:闻人,别生气。先逃出去要紧,留得青山在,不怕没那什么!】
    【闻人羽:…………对。先出去再说。】
    【祭司甲:想出去?没那么容易!】

    闻人羽:……!!
    闻人羽:怎……怎么是你?
    ??:除了我,还有谁?
    闻人羽:……属下……属下知道错了,等脱离险境,请百将大人责罚。
    阿阮:闻人姐姐,这个人好凶呀……他是谁?
    乐无异:那个……闻人,你是欠他的钱,还是有什么过节?要是欠钱的话,我帮你还好了……
    闻人羽:他是我师兄秦炀,以前跟你提过的。
    乐无异:哦,就是那个采花的师兄!
    秦炀:……你说什么?
    闻人羽:呃……这个那个……无异他是想说……
    秦炀:罢了。前路已经打通,苏琼、司马卓在外接应,需尽快和他们会合。你们往前,我殿后。
    夏夷则:秦兄,请问此地可是流月城?
    秦炀:不……此处是一间塞外荒废古寺,名叫无厌伽蓝。
    闻人羽:无厌伽蓝?师父最后应该就是在这里失踪的!后来他被送去了流月城祭司瞳那里——
    秦炀:我此行是为救你,不是来救师父,也不是探听他的下落。火就快灭了,走。
    闻人羽:……是,得令。
    秦炀:…………

    乐无异:这到底是什么地方?怎么老是遇到奇形怪状的东西啊?!
    闻人羽:是有点奇怪……说不定,这儿本来就是养这些怪物的?
    夏夷则:……本想向祭司们问出流月城所在,却不料他们口风甚紧……至于这只,大约是问也无用了。
    阿阮:它生气了!它听得懂的,夷则你别小看它!
    夏夷则:…………

    苏琼:秦百将,一切已部署妥当。是否撤退?
    司马卓:呦嗬,闻人妹子别来无恙啊?没事就好,没事就好!
    闻人羽:苏姐姐和司马百将!……连你们也惊动了,真不好意思。
    司马卓:哪里哪里,看到闻人妹子活蹦乱跳的,咱们就放心啦!
    秦炀:……苏琼先回百草谷复命,请回禀将军,我即刻带闻人师妹回去。
    苏琼:是。
    秦炀:至于司马,就烦请留在此地殿后。
    司马卓:行,你们放心去吧。闻人妹子,保重哪!
    秦炀:……事不宜迟,我们走。
    夏夷则:稍等,你们看。
    阿阮:那是……两个月亮?而且有一个是红色的?
    秦炀:……我来时还未入夜,未曾想到……竟有如此奇观……
    夏夷则:不,红色的并非月亮。你们仔细看,月影中影影绰绰,有一些楼宇的轮廓。
    乐无异:难——难道那是——?!
    夏夷则:若所料不错,那也许就是流月城。
    闻人羽:流月城……原来在这里…………
    秦炀:勿要耽搁。先回百草谷,再从长计议。
    闻人羽:…………
    闻人羽:师兄,他们……也要一起去吗?这位乐公子,有急事要回长安一趟。
    秦炀:要回长安,与我们也算顺路。再者说,此事想必非同小可,你这几位朋友都是见证,能一同回谷自是最好。
    秦炀:不知几位可愿暂且同行,一叙事情经过?
    乐无异:当然愿意!只要能帮上你们,别说去一次,就算十次、一百次都没关系!
    夏夷则:在下亦然。
    阿阮:你们都去……那,那我也要去,反正……反正我也没有别的去处了……
    夏夷则:……
    秦炀:好,先替师妹谢过三位。我们这便出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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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2024-1-19 20:06
  • 签到天数: 1756 天

    [LV.Master]伴坛终老

    56
     楼主| 发表于 2013-10-18 04:44:30 | 只看该作者

    ·百草谷·
    秦炀:……师妹,就你们一路所说,这流月城行事叵测,只怕所谋深远。
    闻人羽:是,所以还请师兄尽快报知巨子和将军。
    闻人羽:还有……师父的事……师兄真的不能想想办法吗?
    秦炀:……师妹,你可知错?
    闻人羽:我……属下……知错。
    【闻人羽:……百草谷危难之际,我却违命外出,还迫使师兄抽调人手驰援……对不起,我……我知道我错了……】
    【秦炀:你还是不明白。】
    【秦炀:违命出谷有何紧要?禁闭十日足矣。抽人驰援又如何?即便离了我、司马、苏琼三人,百草谷也未必危殆。你错,错不在此。】
    【闻人羽:错不在此?我、我不明白……师兄,你也知道我笨,不能直说吗?】
    【秦炀:………………】
    秦炀:你错,其一错在不信同僚。
    【秦炀:而你,心存异念却隐瞒不报,置你的同袍将士于何地?】
    【闻人羽:……师兄说得对,是我不够信任大家。】
    秦炀:其次,错在孤身犯险。
    【秦炀:你可知道,你发出求援信号那日,恰巧是我当值。我猜到是你,力排众议,才终于带人出谷。】
    【秦炀:若非如此,当此局势,谁能顾及你?大好性命,岂不就此虚掷?】
    【闻人羽:我、我知道错了!我想着大家受秦陵之变牵制,不能给师兄你们添乱,所以才……】
    【秦炀:如今便不是添乱?】
    【闻人羽:……我……我真的没想到会变成这样……】
    【秦炀:……唉。】
    秦炀:其三,错在妄动禁术。敌我力量悬殊,为何硬拼?如此死了,可谓白死,于人于己有何益处?
    闻人羽:师兄看出来了?
    秦炀:……他们几个几乎毫发无伤,唯独你五脏俱损。除了禁术,还能是什么?
    闻人羽:果然瞒不过师兄……
    闻人羽:但是,当时的情形,就算重来一次,我也还是会用禁术。只有这件事,我不觉得我有错。
    秦炀:……数月不见,你竟变得如此鲁莽,若教师父见了,不知要如何哀叹。
    秦炀:方才路上你们说,流月城与师父之事也有关系,详情究竟如何?
    闻人羽:……是这样的,我从头仔细说一遍……

    闻人羽:……那大祭司说,师父已经……而谢衣前辈,也为庇护我们而死……
    秦炀:…………师父…………
    闻人羽:我真恨自己……要是能早点查到,说不定……!
    秦炀:师妹已尽了全力,而我却什么都没来得及做……要是你尚且自责,那师兄我,就愈发无地自容了。
    闻人羽:………………
    秦炀:……那么,谢衣来自流月城,而流月城断魂草四处吸食百姓情绪心念,此事你有几成把握?
    闻人羽:这是我亲眼所见、亲耳所闻,绝对不会有错。
    秦炀:………………
    秦炀:好,一切我都已知道了。念你初犯,便罚你禁足二十日。
    闻人羽:师兄,等一下!你罚我什么都行,就是不能禁足!
    闻人羽:你也看到了,流月城远在天上,我们辛苦这么久也就拿到一点点线索,现在不查,谁知道二十天后会是什么景况?
    秦炀:……你随我回谷走这一趟,就是为了再度抗命?
    闻人羽:…………
    闻人羽:回来之前,我确实想过……要安心领罚……
    闻人羽:但回来路上,我已经看到,谷中防备远不及往日,想来人手已经连布防都不够了……师兄,现在除了我,还有谁能去查师父的事?
    秦炀:……
    闻人羽:师兄,等一切水落石出,我愿意受任何惩罚。但眼下,我绝对不能留在百草谷!
    秦炀:……身为百将,我怎能以公徇私,由着你任性胡闹?
    闻人羽:不,我不是胡闹。师兄,谢衣前辈临终让无异去找上古神剑昭明,昭明残片散逸已久,踪迹渺茫。
    闻人羽:我想,以谢前辈之缜密,绝不会无缘无故这样嘱托。说不定这神剑昭明,就是克制沈夜或者流月城的关键。
    秦炀:……谢衣……
    闻人羽:秦百将,算属下求你——请放属下离开百草谷!
    秦炀:……起来,师妹何须如此?
    闻人羽:我知道,如果放我走,师兄要担莫大的风险……敢问师兄是否已经有了决断?
    秦炀:好,我便许你百日之期。百日之内,若上面追问,由我一力承担。百日期满,无论结果如何,你都必须返回。
    秦炀:另外,途中不许再鲁莽行事,万一事态有变,即刻通知我们。
    闻人羽:一百天足够了,谢谢师兄!
    秦炀:……何必言谢?我又何尝不想亲手为师父报仇?
    秦炀:然而……身为一曲之长,我不能置百草谷安危于不顾,如你一般由心行事……你就代替师兄,任性妄为一回吧。
    闻人羽:……嗯。我遇到了几个很出色的朋友……一定不会辜负师兄所托。
    秦炀:你自小孤僻,除去亲近师父,极少与人交厚,更不喜人情世故。
    秦炀:我看你那几位朋友坦率磊落,又与你脾性相投,很是难得。只望你们一路珍重。
    闻人羽:我明白……我一定会好好地回来。
    秦炀:……
    秦炀:不过,那位夏公子……他的身份,师妹是否知情?
    闻人羽:…………
    闻人羽:我不想骗师兄……我知道,他什么都跟我们说了。
    秦炀:……竟敢与他攀交情,你们也真是胆大包天。我有件事得告知于他,师妹可否请他们都过来?
    闻人羽:…………好,师兄稍候。

    夏夷则:秦百将,请问有何事相告?
    秦炀:……百将秦炀,参见三皇子。
    夏夷则:……!
    阿阮:咦,你怎么知道夷则是皇子?闻人姐姐,是你告诉他的么?
    闻人羽:不,我什么都没有说。
    秦炀:两年前我因事前往帝都,曾与三皇子有过一面之缘。只不过当时三皇子在明,我在暗,所以三皇子应该并无印象。
    夏夷则:……秦百将要说的,莫非与京畿局势有关?
    秦炀:不错。我们百草谷自有消息来源,知道数月前三皇子蒙冤出逃之事。
    秦炀:三皇子在外已久,不知是否听闻——淑妃因罪失宠,如今正在慈恩寺修行忏悔。
    夏夷则:你说什么?!母妃她——?!她目下境况如何?
    秦炀:大约出于今圣授意,此事十分隐晦,知情者寥寥。
    阿阮:……就是说,夷则的爹爹,把他娘赶出去了?……怎么这样,他真的好狠心呀……!
    乐无异:糟了,夷则爹可是皇帝啊——根本不用讲道理的人!
    夏夷则:…………
    夏夷则:母妃因我获罪……我要立即赶回长安。
    秦炀:……三皇子,此去说不定会有变故,你可想清楚了?
    夏夷则:我一介微末之身,生死荣辱有何紧要……
    夏夷则:既然母妃在他手上,那就算龙潭虎穴,也只能闯上一闯。
    秦炀:……久闻三皇子仁孝重义,今日一见,果然名副其实。有几句话,卑将斗胆,请三皇子聊为一听。
    夏夷则:……不知秦百将有何见教?
    秦炀:今圣圣明,开盛世之端,倘若后来能有一位守成之君,便是苍生之幸。
    秦炀:然而今圣三子之中,长子跋扈凶蛮,次子阴毒狡诈,唯有三子内敛沉静,堪当守成之任。
    秦炀:天下兴亡,往往系于君王一身。只望他日公子若得显贵,勿忘广济苍生。
    夏夷则:足下今日之言,我必铭记一生。
    秦炀:潜龙在渊,只待其时。请公子多多珍重。
    乐无异:这位——呃,师兄——多谢你告诉我们这些,谢谢你。
    阿阮:嗯,你也是一只好汉呢!
    秦炀:…………
    秦炀:这位乐公子……你是谢衣的弟子?你可曾听说过魔族?
    乐无异:我是学过师父的偃术。魔族我听说过,怎么了?
    秦炀:那你是否有所察觉——谢衣很可能是魔?
    乐无异:什么?!……不可能,这绝对不可能!
    阿阮:你、你乱说,谢衣哥哥那么好,才不会……!
    阿阮:再说、再说魔气那么特别,谢衣哥哥要是魔的话,我肯定早就发现了!
    夏夷则:……阮姑娘,稍安勿躁,且听秦百将说完。
    阿阮:哼,反正不准说谢衣哥哥坏话。
    秦炀:……抱歉,我不曾亲眼见过谢衣,不敢妄下断言。不过,百年之前,百草谷一位墨者曾与谢衣有过会面。
    乐无异:咦?师父从来没提过这事啊……
    秦炀:当时谢衣向那名墨者预言,将有吞噬人心念的草木降临。然而墨者发觉谢衣身带奇异的恶浊之气,顿时心生怀疑,下令暗中追缉。
    秦炀:但谢衣却从此便消失得无影无踪。无奈之下,此事只得搁置。
    秦炀:多年过去,那名墨者寿终,再也无人提及此事,直到十七年前——乐公子,听师妹说,你是捐毒国后裔?
    乐无异:…………是吧。
    秦炀:那么,接下来我要说的,就是十七年前的捐毒之战。
    乐无异:……捐毒之战?!
    秦炀:正是。战争爆发前后,捐毒附近曾出现过强烈的魔气。
    秦炀:据事后调查,似是有些巨大植株从天而降,扰乱人的心智。
    乐无异:……?!巨大植株……扰乱心智?莫非是断魂草?!
    秦炀:目前并没有确凿证据,还不能断言。
    乐无异:如果那真的是断魂草,那我的亲人们……可恨,又是流月城……!
    秦炀:……捐毒幸存者极少,且多半神智受损,当年未能查到什么线索。
    秦炀:不过,因为此事与谢衣的预言极其相似,于是百草谷重新开始调查,可惜却始终没有进展。
    闻人羽:……还有这事?那后来呢?
    秦炀:调查多时后,一个偶然机会,我们终于发现,那些植株来自一个叫流月城的地方。
    秦炀:而师父失踪前领受的最后一个任务,便是查明谢衣与流月城有何干系。
    闻人羽:…………!
    闻人羽:原来是这样……难怪师父会有谢前辈的偃甲蛋……
    秦炀:师父所领任务属于机密,百将以上衔职方能查阅。事急从权,我将此事告知你们,稍后我自会报备将军。
    闻人羽:……多谢师兄为我们一再破例。
    秦炀:不必。我能为师父做的,也仅止于此。
    乐无异:……流月城、断魂草、师父、捐毒、老爹……这些……到底是怎么回事……?
    乐无异:好像有根看不见的线,将这些事串在一起……我想不通……
    闻人羽:……无异,你还好么?
    乐无异:……算了,反正也想不通,先不想了。夷则,我们这就回长安,你看怎样?
    夏夷则:……好,多谢。
    秦炀:将军已经知道我带你们入谷,你们若想脱身,就尽快悄悄潜出,走得远些再乘坐鲲鹏。
    秦炀:半个时辰后,我再去回报将军。那时生米已经成了熟饭,他也无可奈何。
    乐无异:好,我们会小心不被发现的。
    秦炀:师妹,我带了些伤药符咒,你拿去吧。
    闻人羽:……谢谢师兄。秦陵之变很是凶险,你千万多多珍重。
    秦炀:你也珍重,遇事多想想师父的嘱咐,别太草率冒失。
    闻人羽:……嗯。师兄,再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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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 楼主| 发表于 2013-10-18 04:44:50 | 只看该作者


    ·章四·
    ·长安·
    闻人羽:……夷则,你真的不要我们帮忙?
    夏夷则:乐兄家事要紧,还请先回家探望。
    夏夷则:再说人手多了反而不便,在下独自前往便可。
    阿阮:夷则夷则,我跟你去好不好呀?能帮到你的机会,好像不多呢。
    夏夷则:……
    夏夷则:好。
    乐无异:喂,不公平。我们要帮你,你就不要;仙女妹妹要帮你,你就答应了?
    闻人羽:……夷则愿意跟谁一起,你管得着?
    阿阮:就是啊!闻人姐姐说得对,闻人姐姐最好了~
    乐无异:闻人最好了,那我呢?
    阿阮:小叶子嘛~要是你的馋鸡不跟阿狸抢肉吃,就是第二好。
    乐无异:……什么,我居然是最后一名!连夷则都在我前面?
    夏夷则:……
    乐无异:那我这就回家去了,你们自己当心啊……
    闻人羽:哎,无异,要不要我陪你?
    乐无异:不用不用,回趟家而已,我又不是小孩子。
    闻人羽:唉,我还以为,这就能见到定国公前辈了呢……
    乐无异:……说来说去你就是想见我爹……
    闻人羽:没想到会被看穿,少侠慧眼如炬!
    乐无异:……啧,奸诈!有机会我会给你引见的,放心。
    闻人羽:好吧,那我先去集市看看。要是有事,就用传信烟火联络。
    乐无异:那咱们这就兵分三路,明天辰时在长安书院碰头。书院那儿僻静,夷则不用担心暴露形迹。
    夏夷则:好。
    阿阮:小叶子、闻人姐姐,那就明天再见了~

    乐无异:……仔细想想,回来得太匆忙了,什么也没给爹和娘带……
    乐无异:不,不对!现在不是考虑礼物的时候……万一爹他真的……我……我…………
    乐无异:……杀父之仇……我……我该怎么办……
    谢衣:人都是很固执的……尤其在选择要走哪条路时,更是半点不能强求……你最想要什么,就去做什么……
    乐无异:…………
    乐无异:我最想……和爹娘,还有大家……开开心心一直下去……
    乐无异:对,所以……不能逃避。

    闻人羽:(师兄回去之后,会因为我而受罚吧。大将军一定很生气……)
    闻人羽:……
    闻人羽:话说回来,不知无异那边怎么样了?
    闻人羽:…………?!
    闻人羽:(等等,那人……在哪见过?好像是狼王的部下?!)
    闻人羽:(糟了!!本来想等见到定国公后,再提醒他多加防备的……!他们怎么这么快!)

    ·长安·乐宅·
    乐无异:大白天的,关门干啥……?
    乐无异:喂喂,是我!吉祥如意随便谁,给我开个门!
    乐无异:(……奇怪,怎么连应门的都没?被娘亲叫去训话了?……不会啊,娘亲这时候应该不在家才对……)
    乐无异:好吧,翻墙进去得了。

    如意:老、老爷……不成了,他们练过,小的们不是对手!
    【吉祥:前前前门被他们封死了,不知知知道后门怎样,我我我我带老爷去!】
    【如意:可恨……要不是他们把其他人调开,还能拼上一拼……】!
    乐绍成:朗朗乾坤,天子脚下,这区区几个贼人掀得起什么风浪?老夫在此,不必惊慌。
    乐绍成:各位,你们一路未动财帛,可见并非求财。不知驾临寒舍,究竟有何指教啊?
    ??:乐老贼,你还敢问?我们当然是来取你狗命!
    乐绍成:原来是寻仇。乐某人一介商贾,自问从无欺行霸市、为富不仁,不知各位来寻什么仇,幕后主使是谁?
    【乐绍成:这般遮遮掩掩行事,即便杀得了乐某人,却又能有几分快意?】
    ??:嘿……你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事,想杀你的人多了去,还用幕后主使?
    家丁甲:老爷清誉,哪是你——
    ??:多管闲事!
    家丁甲:呜哇——!
    乐绍成:……!
    乐绍成:混账!冤有头债有主,怎可伤及无辜!吉祥,带他下去救治。
    【吉祥:是、是是!老老老老爷,你千万当当当心哪!】
    ??:无辜?当年定国公将捐毒屠得鸡犬不留时,可曾问过捐毒人是否无辜啊?
    乐绍成:…………捐……毒……

    乐无异:(奇怪,为什么家里没人?!大家都去哪儿了?爹和娘呢?)
    乐无异:…………啊?
    乐绍成:……无异,你回来了?
    乐无异:我回来了……爹,家里这是……?
    【如意:少爷你傻啊!这不摆明是家里进了贼寇,你还傻站着干什么!】
    【乐无异:哦……好,那我这就拿下他们。】
    乐绍成:无异,你退下。
    乐无异:……啥?
    乐绍成:他们为了向为父复仇,不远千里而来,为父理当亲自接待。你们谁也不必插手。
    安尼瓦尔:好,一人做事一人当,是条汉子!
    乐无异:你、你、你——!!你怎么会在长安!这是你干的好事?!
    众马贼:恭迎狼王!
    安尼瓦尔:你们,不可滥伤无辜。冤有头债有主,我狼王麾下,不该有恃强凌弱的人!
    众马贼:是!
    乐无异:你—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你来我家做什么?!
    安尼瓦尔:原本想赶在你回来之前了事,不过既然你来了,也不妨就让你当场做个决断。
    乐无异:……!你难道是想——!
    乐绍成:……无异,你认识他?他是谁?
    乐无异:呃……他、他是…………
    安尼瓦尔:我是狼王安尼瓦尔。
    乐绍成:……狼缇狼王?西域马贼之王,为何认得犬子?
    安尼瓦尔:……呵呵,当年兀火罗有两个孩子,莫非乐大将军竟不知道?
    乐绍成:——!
    乐绍成:如意你们退下,快。
    【如意:老爷!若贼人要对你不利……】
    【乐绍成:退下。】
    如意:……是,小的遵命。
    乐绍成:无异,你……你都已经知道了?
    乐无异:……我…………
    安尼瓦尔:不错,他都知道了——他是我狼王的兄弟、捐毒国大将兀火罗之子!
    乐绍成:…………
    安尼瓦尔:乐绍成,你害我生父、掳我幼弟,令我们兄弟分离整整十七年,还骗他认贼作父!
    安尼瓦尔:我说的这些,是否属实?可有一句冤枉了你?
    乐绍成:……
    乐绍成:皆是事实。
    乐无异:爹!你……
    安尼瓦尔:你可有受人逼迫、必不得已?
    乐绍成:一切……都是老夫自己的选择。
    乐无异:…………爹,你……你是认真的?
    安尼瓦尔:很好——既然乐大将军坦然承认,那就受死吧。
    乐无异:……这不是真的,爹,你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。
    乐无异:我知道,爹是个好人。一定是哪里弄错了……
    乐绍成:……无异,他说得不错,为父确实蓄意隐瞒于你。
    乐绍成:为父也曾想过告知你真相,可惜却又每每心生犹豫……因为你若知晓,只怕一生都难以释怀。
    乐无异:你明知道我会很难过,却还是……要骗我……
    乐无异:你到底……把我当成什么……
    乐绍成:……异儿,对不住。一切是我所致,我……无话可说。
    乐无异:…………无话………可说……?
    乐无异:我千辛万苦赶回来,只为了听你亲口说——你不是故意骗我,你有你的苦衷。
    乐无异:而你想说的……只有……“无话可说”…………?
    乐绍成:……异儿,别再说了。我对不起你。
    安尼瓦尔:眼看事情败露,才来惺惺作态,是不是也太迟了?
    安尼瓦尔:乐大将军,当年你心狠手辣的时候,为何却没有愧疚啊?
    乐绍成:昔年捐毒王阻塞西行商路,圣上体恤商旅往来不易,方才下令平寇。
    乐绍成:君王有命,身为人臣,我自当尽心竭力。至于兀火罗,我与他各为其主,从来无所谓对错善恶。
    乐无异:……无所谓……对错…………
    安尼瓦尔:所以,乐大将军以为,你所作所为再合理不过?
    乐绍成:于私,我愧对无异;于公,我问心无愧。
    乐无异:……问心无愧?!你知不知道,捐毒已经彻底没有了。文字、信仰、房子、人……什么都没有了,只剩下一片废墟……
    乐无异:虽然我对那里根本不熟,但那毕竟是我的出生地。你怎么能……杀了那么多人,然后对我说——你“问心无愧”?!
    乐绍成:……战者,国之残也。既动兵戈,便必定有所死伤。
    乐绍成:而为人臣者,既然食君之禄,就该忠君之事——要是重来一次,我仍将率军西征、踏平捐毒。
    安尼瓦尔:混账!
    乐绍成:………………无异!!!
    【如意:少爷——!】
    乐无异:……呃……!
    安尼瓦尔:你……你这……!他根本毫无悔意,你何苦还要替他挡这一刀!
    乐无异:……说实话……我也不知道…………
    乐无异:我还没来得及反应……就发现……自己已经冲上来了……
    乐无异:……反正……我就是个蠢蛋……我认了…………
    乐绍成:无异,你何必为杀父仇人……做到这般境地……
    乐无异:……我……呃……从小我想要的、想学的,全都能轻易到手……
    乐无异:所以我不知道,失去重要的事物、重要的人……是什么心情……
    乐无异:但是现在……我已经知道了……而且我绝对不要,再体会一次!
    安尼瓦尔:……你一定要护着他?
    乐无异:那你是不是一定要杀他?如果你要……我再不甘心,也只有拔剑!
    安尼瓦尔:…………
    安尼瓦尔:呵……乐绍成,看来今天你运气不错。
    乐无异:……!
    闻人羽:运气不错的是你,狼王。要不是风向忽然改变,让你有所觉察,此刻我已经擒下你了。
    安尼瓦尔:女人,这是第二次——你们有个说法,事不过三。
    安尼瓦尔:要是再有第三次,我会让你知道,我凭什么被称为西域盗匪之王。
    闻人羽:狼王是匪,我算是兵,还是尽量不要照面的好。我已知会了官府,狼王大约不屑与官兵捕快过招吧?
    安尼瓦尔:……呵。
    安尼瓦尔:你,治好他。若我弟弟有事,我就让你求死不能。
    安尼瓦尔:兄弟们,走。
    马贼:是!
    乐绍成:……!无异,你醒醒,别吓爹爹……无异……?
    闻人羽:无异!坚持一下,现在就为你止血……醒醒啊,无异!

    闻人羽:无异已经昏睡几个时辰了……只要不是致命伤,用了百草谷伤药,该已醒了才对……?
    闻人羽:……………
    闻人羽:(不过,我现在是他家的客人……师父说过,去别人家做客,不能一个人乱说乱动的……)
    闻人羽:……不管了,去看看再说……看一眼就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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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 楼主| 发表于 2013-10-18 04:45:08 | 只看该作者


    【闻人羽:(……房里有说话声?无异已经醒了么?)】
    【乐绍成:哎,这不是闻人姑娘?】
    【闻人羽:啊……定国公好!】
    【闻人羽:那个,不好意思,我一个人在府里乱走……】
    【乐绍成:无事无事,姑娘担心犬子,老夫明白。】
    【乐绍成:孩子他娘已经看过了,说没有大碍,休息几天就又能活蹦乱跳了。】
    【闻人羽:…………】
    【闻人羽:那时候,我还以为他只是皮外伤……早知道尽快止血就好了……】
    【乐绍成:姑娘别自责,要不是你谎称官兵来了,那些马贼怕还要纠缠下去。犬子这条命,算来还是你救的。】
    【闻人羽:前辈别这么说……晚辈担当不起。】
    【乐绍成:担得起,担得起!】
    【乐绍成:唉,老夫老喽,身手一日不如一日,轻易就叫无异推了开去……闻人姑娘,这趟来,让你受惊啦。】
    【闻人羽:晚辈……其实晚辈早就听过前辈大名,一直想来拜见……】
    【乐绍成:什么大名?一将功成万骨枯,快别提了,老夫只要想到那些埋骨沙场的将士,便难免心下不安哪。】
    【闻人羽:那个,其实……晚辈…………】
    【乐绍成:嗯?姑娘想说什么?】
    【闻人羽:……晚、晚辈想向定国公前辈……请教……】
    【闻人羽:——不,没、没什么!】
    【乐绍成:哈哈,年轻人就是心思多。莫急,回头姑娘想说了,再同老夫说便是。】
    【乐无异:还有,什么定国公,又不是外人,何必这么生分?称伯父就是了。】
    【闻人羽:……是,多谢乐伯父……】
    【乐绍成:不谢,该是老夫和孩子他娘谢过姑娘才是。】
    【乐绍成:无异这孩子,老夫知道。想来这一路,没少给姑娘添麻烦吧?】
    【闻人羽:不会不会,无异帮了我很多忙,真的!】
    【乐绍成:真是个好姑娘……对了,孩子他娘备了些衣物,已经送去姑娘房里了。准备仓促,姑娘别见怪。】
    【闻人羽:不,不用为我费心,我自己会打理的!】
    【乐绍成:哈哈,咱们好歹也算大户人家,岂能待客不周?】
    【乐绍成:孩子他娘还在无异房里,劳烦姑娘再等上片刻。老夫还有些琐事,这便少陪了。】
    【闻人羽:乐伯父不是来探望无异么?怎么不进去?】
    【乐绍成:咳……老夫只是路过,路过而已……老夫走了,姑娘尽管把这当成自己家,不用拘束。】
    【闻人羽:…………?】
    【闻人羽:(……没、没想到,定国公前辈这么和蔼,跟师兄说的完全不一样……非要说的话,倒有点像师父呢……)】
    【闻人羽:…………】
    【闻人羽:……师父……】

    乐无异:……唔…………
    傅清姣:异儿?你总算醒了?
    乐无异:………谁在……说……话……?
    傅清姣:异儿,听到娘亲声音了么?
    乐无异:娘娘娘娘亲!
    乐无异:……嘶……扯、扯到伤口了……好疼……!
    傅清姣:宝贝儿子,你可算醒啦!想吃些什么?娘让厨房炖了你最爱的四宝鸽子羹,吃一口好不好?
    乐无异:………………哈?
    傅清姣:看什么看?娘脸上开花了不成?
    乐无异:……那什么……娘亲你不先骂我出出气?
    傅清姣:哦,这个啊。来龙去脉,闻人姑娘都已经说了。
    乐无异:……嗯。所以……娘,你真的……不追究么?
    傅清姣:我儿子有情有义有担当,有啥好追究的?
    乐无异:……哎?我、我没听错吧?
    傅清姣:…………
    傅清姣:异儿,你昏睡几个时辰了。
    乐无异:嗯……我觉得……好像过了几年那么久……老爹呢?
    傅清姣:你爹……他说虽想看你,却又不知见面能说什么,所以一直拿不定主意要不要来。
    乐无异: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    傅清姣:异儿,你的身世,娘也早就知道。这么多年一直瞒着你,娘要向你赔个不是。
    乐无异:……娘,你别这么说,我知道你们不告诉我,是怕我难过。
    傅清姣:傻孩子,都这时候了,还一味替别人考虑……也难怪狼王怎么说,你就怎么信。
    乐无异:啊?……娘的意思是?
    傅清姣:异儿,娘出身南疆,不比那些低眉顺眼的中原女人,娘眼里揉不得沙子。
    傅清姣:要是你爹当真心狠手辣,那就算他富甲天下,娘也不会跟了他。
    乐无异:……娘是想说,老爹被冤枉了?
    傅清姣:当年捐毒之事,与你们所知有些出入。
    乐无异:……!真的?快说给我听!
    傅清姣:十七年前,你爹奉命出征。原本以为,捐毒是座沙海里的孤城,根本不堪一战。
    傅清姣:谁都没想到,当时虽然浑邪王年老昏庸,其手下大将兀火罗却果敢善谋。你爹几番尝试,发觉短期内竟攻打不下。
    乐无异:(…………兀火罗……每次听到这个名字……都觉得……很是奇妙…………)
    傅清姣:远征不易,你爹为了保存兵力,就下令围城,只等城中粮水耗尽,自然也就分出了胜负。
    傅清姣:可是围城次日深夜,由北天飞来许多光点,流星般划破天幕,坠入捐毒城内外。
    乐无异:光点?那是什么?
    傅清姣:那些光点落地后便生根发芽,转瞬间变作参天大树,扩散出紫黑色雾气。自那时起,捐毒内外异变渐生。
    乐无异:……那些东西……是断魂草?
    傅清姣:如今看来,应当是的。可是在当时,根本没人知道断魂草的底细,更不要说加以防备了。
    傅清姣:从断魂草出现起,无论王师中还是捐毒城内,都频繁爆发骚乱,人心浮动不安。
    傅清姣:很快城内传出消息,浑邪听信谗言,怀疑兀火罗拥兵谋逆。他派人前往军帐,逼兀火罗认罪伏法。
    乐无异:……为什么?临阵换将不合常理啊?
    傅清姣:谁知道呢,也许是他们积怨已久,也许是浑邪也受了断魂草蛊惑……
    傅清姣:总之,兀火罗不甘就这么屈辱而死,一怒之下杀了浑邪来使,随后拔剑自刎。
    傅清姣:临终之前,他命令副官将自己的头颅送给你爹。
    乐无异:……?!
    乐无异:为什么?!他们不是敌人吗?
    傅清姣:因为无论你爹还是浑邪来使,获得敌酋首级,都是大功一件。他宁可让你爹领功,也不愿便宜了小人。
    傅清姣:那副官是个血性汉子,单人独骑杀出重围,将兀火罗佩剑与头颅一起送到你爹案头,随后便也自尽了。
    乐无异:他也死了?……这些捐毒将士,真是让人又敬又畏……
    乐无异:那么,兀火罗的佩剑……就是晗光?
    傅清姣:不错。你自小不喜欢练剑,却对晗光情有独钟,想来或许是冥冥中父子血缘有所感应吧。
    乐无异:……什么啊,我只是用它顺手而已。
    乐无异:那后来呢,那些捐毒人——是老爹下令杀掉的吗?
    傅清姣:……你爹心知兀火罗一死,捐毒防线必将崩溃,加之军中乱象频出,不能再等下去了,就下令连夜攻城。
    傅清姣:谁知进城之后,才发现……断魂草大多落在城中,紫雾异常浓郁,而紫雾中的捐毒人——已然变成了怪物。
    傅清姣:他们互相残杀烹食,满地都是血肉骨渣……更可怕的是,入城的王师军士,也在渐渐失去神智……
    乐无异:……闻人跟你们提过朗德寨吗?……这简直……跟朗德寨一模一样……
    傅清姣:不错,就是一模一样。情势很快失去控制,你爹只得下令,将所有狂乱之人尽数斩杀。
    乐无异:……!
    傅清姣:你爹率军且战且退,等终于退出捐毒,人员伤亡已极其惨重……
    乐无异:……仅仅一棵断魂草,就已经让朗德寨变成那样。
    乐无异:如果当时捐毒有许多棵的话……那根本不是人力所能挽回……
    傅清姣:这段经历,若由你爹亲自来说,更要惊心百倍。你爹撤退时,机缘巧合救下了你,偷偷将你带回,瞒下了你的身世。
    傅清姣:班师回朝后,圣上命令你爹保守秘密,永不提及捐毒一战真相,以免百姓恐慌。
    乐无异:……原来……是这样……
    乐无异:其实当时听狼王那么说,我就觉得有点怪……当时他不在城中,他打听到的,也未必全是对的。
    傅清姣:………………
    傅清姣:异儿,娘不想从中挑拨……但是,人心险恶,防人之心总不可无。
    乐无异:……娘,你放心,我会多想一想。
    乐无异:但是我觉得,狼王并不是很坏的人……我也说不清,但就是这么感觉。
    傅清姣:……唉,作孽……娘怎么养了你这么个傻儿子?
    乐无异:那养都养了,娘你想怎么样?
    傅清姣:好小子,等改天给你生个妹妹,你看谁还稀罕管你!
    乐无异:好好好……仙女一般全知全能的娘亲,您还有要吩咐的吗……
    傅清姣:好儿子~你再耍嘴皮,这个可就不给你了。
    乐无异:……咦,这是啥?快给我瞅瞅!
    傅清姣:这是当年捐毒事变后,娘调动天玄教人手暗查所得。
    傅清姣:闻人姑娘说,百草谷也曾对当年捐毒之事有所觉察,两相参照,也算是个佐证。你有精神时再看吧。
    乐无异:……娘,就算没有这些,我也会相信你们的。
    傅清姣:要狼王也信才好啊。你们毕竟是兄弟……要是结下仇来,爹娘心里可怎么过得去?
    乐无异:………………
    乐无异:娘,对不起……总是让你们操心……
    傅清姣:傻孩子,说什么呢,这是应该的。
    乐无异:………………
    傅清姣:对了,你爹说,这是你生父的遗物,这些年他只是代为保管。自今日起,它就物归原主了。
    乐无异:这算什么物归原主……老爹他真是……唉。
    傅清姣:……你爹本来不让我说。不过,异儿,他这几天就要离家南下了。你要不要见见他?
    乐无异:老爹急着要走?为什么?
    傅清姣:他知道你心里难免会有疙瘩,所以打算给你一段时日,让你自己慢慢想清楚。异儿,你的意思呢?
    乐无异:……我对老爹说了那么过分的话,本该向他道歉才对……可我现在……还是……
    傅清姣:娘明白。这也不必急在一时,你慢慢想,不用慌。
    乐无异:……嗯。娘,转告老爹,愿他一路平安。
    傅清姣:好……娘走了,你喝了药好好休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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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59
     楼主| 发表于 2013-10-18 04:45:26 | 只看该作者

    傅清姣:……闻人姑娘?
    闻人羽:啊……晚辈见过傅前辈。
    傅清姣:姑娘是来看无异吧?他已经醒了,只是毕竟伤重,眼下已又睡了。
    傅清姣:姑娘且放下心,来日方长,明日再见也不迟。
    闻人羽:嗯……我明白了,谢谢前辈相告。
    傅清姣:谢什么,要不是姑娘的药灵验,只怕异儿有得受罪了,要谢也是我们谢姑娘啊。
    闻人羽:哪里的话,晚辈可担不起……
    傅清姣:你们这一路经历,我们都已大略知道了。
    傅清姣:我细细想来,家里有一件物事,或许对姑娘有用——姑娘可否随我来一趟偃甲房?
    闻人羽:……当然可以,烦请前辈引路。

    闻人羽:……前辈,这是?!
    傅清姣:与你已有的那三枚一样,这也是谢衣所制偃甲蛋。
    闻人羽:……居然……还有第四枚?!
    傅清姣:姑娘或许知道,我师从前代天玄教偃女呼延长老,而呼延长老与谢大师乃是故交。
    闻人羽:听无异提起过……这偃甲蛋,是谢前辈交给呼延前辈的吗?
    傅清姣:百年之前,谢衣暗中将两枚偃甲蛋交给先师,请她代为保管。
    傅清姣:当时谢大师说,他已被仇家盯上,而这些偃甲蛋事关重大,不能再留在身边。
    闻人羽:……这样……那既然是代为保管,谢前辈可曾再回来取?
    傅清姣:谢大师说,若三年后仍不见他来,便将偃甲蛋永远封存。
    闻人羽:…………
    闻人羽:而谢前辈从那之后就音信全无,再也不曾出现?
    傅清姣:先师曾言,谢大师若不来取,便多半是他已不在人世。先师临终之时,将它们传给了我。
    闻人羽:(时间上,这件事应该是谢前辈西行之前?所谓“仇家”……是指流月城那些人吧……?)
    闻人羽:(那么这之后,究竟发生了什么?)
    闻人羽:请问傅前辈,谢前辈是否曾经交代过,这些偃甲蛋是做什么用的?
    傅清姣:不瞒你说,先师在世之时,也觉这偃甲蛋大有玄机。然而终她一生,也未能解开其中秘密。
    闻人羽:……连呼延前辈也解不开?这么看来,谢前辈早就有所打算……
    傅清姣:想必他早就想好,一定要瞒过先师。是故,当日收到异儿传信,说已见到谢大师,我心中便有些忐忑……
    傅清姣:但先师说过,谢大师一派君子之风,很值得一交。我想能与先师交好之人,德行定然出众,何况异儿一向对他十分敬仰。
    傅清姣:思来想去,我便没有多说,却不成想……唉。
    闻人羽:……谢前辈他……对我们真的很好……
    傅清姣:唉……生死无常,半分不由人哪。
    傅清姣:闻人姑娘,这个偃甲蛋有些特别。先师将它拆解之后,发觉里面蕴藏着庞大灵力,所以平日我都锁着它,不让无异看见。
    傅清姣:听你说,这偃甲蛋是一条线索,那我就将它送给你,但愿能有所帮助。
    闻人羽:……这怎么成?傅前辈,只要您肯让晚辈借用一段时日,晚辈就已经感激不尽了!
    傅清姣:拿去吧,偃甲也是灵物,本该有缘者据之。只是……不瞒闻人姑娘,我还有一件不情之请。
    闻人羽:……前辈想说的,是不是和无异有关?
    傅清姣:…………
    傅清姣:姑娘聪慧。我只有异儿这一个孩子,姑娘能否体谅?
    闻人羽:……晚辈明白,如果换了我师父,也一定会把我留在百草谷,再也不许我出去……
    闻人羽:傅前辈,对不起,我们最初只是想找到谢前辈,但后来……不知为什么,事情就突然变得不可收拾……
    傅清姣:……我知道,你是个好姑娘,这一切不是你们的错。
    傅清姣:只是闻人姑娘,你要明白——事情发展到这一步,你们若是再不抽身,那谁也救不了你们。
    闻人羽: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    闻人羽:……傅前辈,真的对不起……我……我会好好想一想…………
    傅清姣:去吧,好好想想……要是想通了,等无异醒来,再好好地跟他说。
    闻人羽:……晚辈明白。谢谢前辈点拨……那晚辈这便告辞。

    ·长安·慈恩寺·
    夏夷则:前方便是慈恩寺。已交丑时,我们这便行动,以免夜长梦多。
    阿阮:好呀,咱们走。

    夏夷则:时辰已晚,四周并无可疑之人迹,只是……
    夏夷则:阮姑娘,术法一途,比之于你,在下亦有不及。可否请姑娘设法探查左近,看是否有人藏匿暗处?
    阿阮:哎?……那干脆让阿狸先进去看看?
    夏夷则:……阿狸堪当此任?
    阿阮:这个很简单呀。我施个法术,凡是阿狸看见听见的,我们就一样能看见听见。以前在巫山时,我和阿狸常这样玩儿~
    夏夷则:……在下的意思是,阿狸是否懂得潜行?
    阿阮:你担心阿狸被抓住?放心吧,阿狸机灵得很,又是灵兽,一般人根本捉不住它的。
    夏夷则:如此便好。
    阿阮:嗯,你等着~
    【阿阮:好了~阿狸,快跑。】
    阿阮:……嘻,成了。
    阿阮:夷则,你闭上眼,然后牵着我的手,默念“洞冥觉幽、万华自现”,就能看见里边的情形了~要是不想看,就睁开眼睛。
    夏夷则:…………
    阿阮:你干嘛发呆?来,握手~
    阿阮:这才对嘛~快闭上眼,念口诀——别盯着我看呀,快闭眼。
    夏夷则:……
    阿阮:你放心,我在这儿,不用怕。
    夏夷则:……好。

    【夏夷则:(草尖隐现灵光,似布有法阵……是谁?父皇?还是皇兄?)】
    【夏夷则:(对方早有准备……是否先撤走,与乐兄和闻人姑娘商议之后,再作打算?)】
    【夏夷则:(……不,不行……母妃若知这般布置,必定如坐针毡……不能令她久候。)】
    【阿阮:夷则,好像有点麻烦……院子里有阴阳雷火灵力,角落里还布了禁制法阵……】
    【阿阮:前院有人守着,应该是几个术士~不过我们可以打赢的~】
    【夏夷则:……阮姑娘,你先走。这里在下一人足矣。】
    【阿阮:凭什么?我是神仙,我说话算话,要帮你就帮到底呀。】
    【夏夷则:…………】
    【阿阮:呶,我这就让阿狸去找你娘亲,一定能找到的。】

    寂如:阿弥陀佛,贫僧熬了半宿,好容易等来这半着好棋!
    ??:委实妙着!待朕慢慢想来……
    ??:……老和尚也忒狠,好个“通盘劫”!你我对弈这许多年,你这棋路是日见刁钻。再过个两年,朕可不愿再来自讨没趣喽。
    寂如:呵呵,寂如不敢。若论筹谋布局,世间几人能与陛下匹敌?
    寂如:这黑白经纬间,输赢不过几句笑谈;而陛下赢来的,却是万里河山。
    圣元帝:滑头。
    圣元帝:方才你说“半着好棋”,朕听了好不疑惑——
    寂如:因缘和合,事无常性,举凡世间劫难,必有破解之法。
    寂如:便如眼前这“通盘劫”,是追是放、是紧是松,全在陛下一念之间,结果也自不相同。
    【寂如:故此,贫僧虽布了局,却非全无生路,终究还看陛下。】
    圣元帝:老和尚何时学会含沙射影?
    【圣元帝:你若对今日之局——】
    寂如:阿弥陀佛,寂如不敢。
    圣元帝:……
    圣元帝:罢了,知你慈悲为怀,饶你这回。
    寂如:多谢陛下恩泽。
    圣元帝:近年朕躬省为政得失,得处自在人心,所失唯有一条,便是膝下竟无足继大统之皇子。
    圣元帝:诸皇子中,唯有夷则沉稳守礼,或许可堪守成之任。这十数年来,朕是如何疼爱夷则,想你也当看在眼中。
    圣元帝:然而夷则自幼体弱,一月倒有二十日卧病,朕唯恐他倏忽夭折,方才允他离宫修行……朕这十数年悬心挂胆,也难说与你听。
    寂如:……
    寂如:陛下莫要伤怀。三皇子温和闲雅,若能选择,他又何尝愿意生为半妖?
    圣元帝:“若能选择”……倘能选择,朕又何尝愿意赐死红珊……
    寂如:……淑妃娘娘……唉,阎浮提中,尽是些可怜人哪……
    圣元帝:……可怜……她是可怜,然而夷则当众现出妖形,当时三公俱都在场。
    圣元帝:众老臣以死相谏,称妖女入宫、玷污皇家血脉,已然动摇国本。朕如何能不作处置?
    圣元帝:何况当年群妖并起,朕受命于天,血战数载,方换来今日太平乾坤。朕又如何能对妖类心无芥蒂?
    寂如:……贫僧故人,亦大多殒命于那场大战……
    圣元帝:老和尚,朕不想杀红珊。可是朕老了,或许今日,或许明日,睡下就再难醒来。
    圣元帝:若朕不在了,几个皇子会否放过夷则?红珊会否反抗?她是妖,只需略施法术,便能令宫闱大乱。
    【寂如:阿弥陀佛……淑妃娘娘温柔贤淑,应不至于为一己私欲祸乱朝政。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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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2024-1-19 20:0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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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[LV.Master]伴坛终老

    60
     楼主| 发表于 2013-10-18 04:45:46 | 只看该作者

    【圣元帝:红珊……朕信她无心篡权,却不信她能坐视夷则受苦……这是朕与她之间的事,等朕到了地下,再去向她赔罪。】
    圣元帝:……至于夷则……朕曾考虑过留不留他。
    寂如:……!
    寂如:陛下,三皇子他毕竟……
    圣元帝:朕的心也是肉做的。朕已经杀了红珊,难道还要杀了最得意的一个孩儿不成?
    圣元帝:红珊隐瞒鲛人身份,欺君有罪,而夷则何罪之有?莫非罪在他投胎做了朕的孩子?
    圣元帝:朕放出红珊被囚的消息,只为诱他前来、将他生擒。然后就寻处山清水秀的世外桃源,让他衣食无忧过完一生。
    寂如:阿弥陀佛。如此……倒也算是两全之策。
    圣元帝:……朕富有天下,却难以保全妻儿……人生在世,终难免“不得已”三字。
    圣元帝:罢了,闲话不提。老和尚,该你了。
    【寂如:……陛下棋力不凡,果然洞悉局中生路,贫僧怕是难赢这一局了。】
    【圣元帝:呵,你可别急着示弱!你的城府,朕是知道的,举凡这么说,便是心中已有计较。】
    寂如:阿弥陀佛……陛下见谅,贫僧这就要告退了。
    圣元帝:怎么,尝了甜头就想走?
    寂如:贫僧不敢……实在是陛下安危要紧,贫僧还需前往寺内各处察看,暂且告退了。
    圣元帝:……去吧,朕等你回来。
    寂如:阿弥陀佛,贫僧领旨。

    阿阮:……夷、夷则,你……我……
    夏夷则:……“朕又何尝愿意赐死红珊”……
    夏夷则:又、何、尝、愿、意、赐、死、红、珊!
    阿阮:夷则……夷则你别这样……
    夏夷则:世上竟有如此虚伪之人,而此人竟是我的父亲!好,很好……很好!
    阿阮:……夷则,你……
    阿阮:我们先走,好不好?不然会被发现的……
    夏夷则:………………
    夏夷则:……母妃既已不在,徒留无益……走吧。
    阿阮:……对不起……到最后,还是没能帮上你……
    阿阮:夷则小心!

    寂如:……“血燃犀”……
    寂如:未及弱冠便能施展如此术法者,放眼太华上下,恐怕也只得三皇子一人吧?
    夏夷则:……大师为何知晓此术?
    寂如:阿弥陀佛,贫僧寂如,在这慈恩寺修行二十余载,与太华观略有往来。
    寂如:“血燃犀”乃太华秘术,借血而发,号称持续之时,能令世间法诀尽告无效。
    寂如:既动此术,三皇子应当知晓,此处并无法阵布置,亦无术士埋伏,更未设下幻术。
    夏夷则:……确如大师所言。
    夏夷则:这位阮姑娘纯属无辜受累,能否请大师撤去法术,令她醒转?
    寂如:请殿下稍待片刻,贫僧并无他意,只是受人之托,有些物事要转交与你。
    夏夷则:……大师是受何人所托?
    寂如:是淑妃娘娘。
    夏夷则:……母妃!母妃她是何时……?
    寂如:那日殿下遇变,淑妃旋即被押来寺中,不久后便定罪赐死,只是消息一直未曾外传。算来……也有一段时日了。
    夏夷则:…………
    寂如:方才贫僧觉察门外有人以精妙术法窥伺,猜知应是殿下,故而设法相见。
    寂如:淑妃殒命之前,将这两件物事托付贫僧,让贫僧设法转交于你。
    夏夷则:……确系母妃笔迹……请问大师,母妃可还有什么交代?
    寂如:那锦囊之内,乃是一粒鲛珠。娘娘有言,男儿有泪不轻弹,殿下万金之体,万勿为她悲泣伤身。
    夏夷则:…………多谢大师。
    寂如:惭愧……贫僧未能救得淑妃,坐视陛下酿成如此惨祸,当真觍为佛门弟子……
    夏夷则:……我本以为……只要回到长安,总有机会再见母妃……
    夏夷则:却未料到……那人当真是心狠手辣……
    寂如:阿弥陀佛。淑妃被囚时,唯一担忧的便是殿下。殿下莫要太过伤悲,否则淑妃恐怕泉下不安。
    夏夷则:……大师,请问母妃归葬何处?
    寂如:已遵淑妃娘娘遗诏火葬,骨灰倾入渭河。
    夏夷则:……母妃至死都为我考量,竟连遗骨也不敢留下,唯恐落人把柄……
    寂如:阿弥陀佛……怜子心苦,殿下莫要辜负淑妃拳拳心意,还是节哀为上哪……
    阿阮:……唔……
    阿阮:头好沉……我怎么睡着了……
    夏夷则:……
    夏夷则:阮姑娘,方才这位大师施法与在下相见,却不意连累了你,实在抱歉。
    阿阮:……是这样么?那么你娘亲,她……
    夏夷则:……
    夏夷则:此地不宜久留。请问大师,我们该如何离开?
    寂如:三皇子不必忧心,贫僧这便送两位离去,请二位屏息敛声。

    寂如:阿弥陀佛,贫僧只能送到此处。去路艰辛,还望殿下珍重。
    夏夷则:日后若得机缘,在下必厚报大师。
    寂如:嗔恚之害甚于猛火,能破诸善法……只望殿下莫要耽于嗔恨。
    夏夷则:……
    【夏夷则:阮姑娘,走吧。】
    【阿阮:老伯伯,谢谢你帮忙……我们走了……】
    【寂如:阿弥陀佛……】

    阿阮:……夷则…………
    阿阮:夷则,你不要一直不说话……
    夏夷则:…………
    阿阮:我和你们不一样,也不太懂你们的心情……
    阿阮:但是当小叶子说,谢衣哥哥已经不在了……那时我突然觉得,好像心里破了一个洞,有风一直从洞里吹过去……
    阿阮:所以,我想……你虽然不说,但是心里……肯定也一样难过…………
    夏夷则:…………我没事。
    【阿阮:可是夷则,你的手……在流血……】
    【夏夷则:已经包扎过了,没有大碍,不必担心。】
    【阿阮:……】
    【阿阮:你身上的封印会消耗你的气血真元,所以你一旦受伤就很难止血……那为什么,你还要弄伤自己来施术呢?】
    【夏夷则:如果我也倒下,谁来保护你?】
    【阿阮:……我……】
    【阿阮:夷则,你还没发现么……?你受伤的明明是左手,可是你包扎的……却是右手……】
    【夏夷则:……】
    阿阮:你总是说,你没事、你无妨、你不要紧……
    阿阮:我不知道这么说着的时候,你到底在想什么……但是每次听到,我都会觉得……你真的很可怜……
    夏夷则:……我贵为皇子,未来或许君临天下。姑娘为何要可怜我?
    阿阮:这些东西我不太懂……但是我觉得,明明很难过,却又不敢或者不能哭的人……其实都很可怜……
    夏夷则:……不,你错了。我不曾难过。
    夏夷则:这十几年、六千余个昼夜,我朝不保夕、无人庇佑,不敢有任何眷恋和期待。
    夏夷则:难过?什么是难过?……我早已什么都感觉不到了,非要说的话,只觉得……空无一物。
    阿阮:…………
    夏夷则:我和你们不同,你们拥有的太多。
    阿阮:……那,夷则,我的东西都给你,好不好?
    阿阮:我有——嗯,我想想——阿狸、小红,还有阿狸找到的宝贝……
    阿阮:让阿狸和小红跟你做朋友,宝贝随你挑。这样你能稍微开心一点么?
    夏夷则:………………
    夏夷则:傻姑娘。
    阿阮:……我说错了?我还有什么你想要的,你说呀?
    夏夷则:……阮姑娘,你可知道,我为什么会落得今日下场?
    阿阮:因为……因为你爹是个坏人?
    夏夷则:不,不是因为他,是因为我自己。
    夏夷则:我太天真,满以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,没能及早杀了我那两个哥哥。是我害死了娘亲,但至少——我不能让她白死。
    阿阮:……夷则,你想为你娘报仇?
    夏夷则:……阮姑娘,我只想知道……
    夏夷则:若有朝一日,我变得面目全非,你是否还会如此待我?
    阿阮:愿意呀,只要是夷则,我就一直都愿意……不过我觉得,夷则一定不会变的,一定一定不会。
    夏夷则:…………
    阿阮:……你笑什么呀?
    夏夷则:没什么……天色将明,我们快走吧。
    阿阮:那个,接下来,夷则要去哪里?留在长安……还是去找你师父?
    夏夷则:母妃的故乡在南海明珠海。为了长留陆上,她接受了一种秘术,从此再也不能回去海中。
    夏夷则:乐兄和闻人姑娘同我交于患难,我想帮他们理清流月城之事。
    夏夷则:然后,我就前往南海。母妃生前误滞凡尘,身后……总该回去故乡……
    阿阮:……那么,我陪你去好不好?
    夏夷则:……好。
    阿阮:那就这么说定了呀~不许临时变卦,不许中途失踪,不许耍赖不认,谁说话不算谁是小狗!
    夏夷则:除非天坼地裂、冬雷夏雪,否则决不食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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