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分享】《轩辕剑》全系列作品全剧情对白[每日更新30~70楼]

鼻涕妞

車芸看見符殷眼中流下淚來，不由怔道：“阿殷姊姊，妳爲什麽流眼淚呢？”
符殷道：“那我要故意不說答案，這樣子妳才會永遠記著我！”
“妳們不是去去就回來了嗎？爲什麽要……”
符殷沒有再說，而是回頭向項楚道：“義父，謝謝您讓我能再向車小姑娘道別壹次。我們可以出發了。”
“嗯。義父知道了！”
符殷又對慕容詩道：“真的很高興認識妳們，慕容姑娘。淵哥哥要我向妳轉達說，真的很高興能在這時代與妳認識。”
“我也是壹樣！”
“我們的命運彼此互相吸引著彼此，真的好奇妙。只是隨即我們都要……”
項楚道：“阿殷，別讓慕容姑娘多擔心。這是我們最後能盡的心意。”
符殷道：“是的，義父。”
墨衡也來向車芸道別：“那妳多保重了哦，狐狸小娃！老朽本想將畢生絕學的手簡交予妳，但項老弟他堅決反對，希望妳今後繼續好好將木甲術發揚光大，用在有益之處……”
車芸道：“墨老爺爺，妳們不是去封印壹下就出來了嗎？怎麽妳們大家的表情，都好像要去什麽好遠的地方壹樣？”
墨衡道：“也許今晚月色，比較讓人容易感傷吧？”
“墨老爺爺，我們會等妳出來的！還有好多問題要問妳呢。”
“哈哈，若有機會的話當然沒問題了。我們該出發了，那妳要好好保重哦！切記，絕對不可用妳的木甲術作惡。”
大家話別完畢後，項楚便把三件夏後祭器放好，然後念道：“青龍之圭、玄武之璜、朱雀之璋，帶我們前往昊天界去吧！”隨即三件夏後祭器發揮出它們的功效，天上立即發生變化，從天射下壹條巨大的光柱，然後便把七曜使者壹行吸了進去，那光柱也徐徐消失。
慕容詩和車芸並立望著天際，慕容詩道：“壹切都結束了，爺爺！壹切都結束了。真的謝謝您讓我來到這個時代，爺爺……真的非常謝謝您……”
車芸這時道：“詩姊姊，妳看起來好像心情變得好多了？”
慕容詩道：“是啊，壹切都結束了啊，車芸。壹切該努力的，不能努力的，所有壹切都到此爲止了！突然有壹種卸下了重擔的輕松。”
“嗯，好久沒有看到詩姊姊露出這樣的表情了！”
“是啊。因爲我盡全力努力過了。所以我知道爺爺不會責備我的。”
車芸又走到桓遠之面前道：“桓哥哥，妳是怎麽了？自從詩姊姊她複活之後，妳總是悶悶不樂的？是不是討厭七曜使者的關系呢？”
桓遠之終于開腔道：“桓哥哥心中如今確實煩悶得很。”
“桓哥哥，妳要不要說出來？看看我可不可以幫得上妳什麽忙？”
“這不是妳能幫得上忙的事，小車子！”
“爲什麽？”
“小車子，妳可知道嬴姑娘的真實身份嗎？桓哥哥當初去替她整理遺物時，才曉得她真正身份。”
“知道啊，她是壹千年後來的人。”
“什麽時候她告訴妳的？”
“就是我們找桓哥哥，去見日曜使者的時候啊！可是桓哥哥當時都不理我們。”
“嬴姑娘根本就不是什麽塗山氏後裔啊！她是那些滅了桓哥哥國家的北方胡人。可是她竟刻意隱瞞此事，不可原諒。”
“可是桓哥哥……當初是妳自己說每個人都可以保存壹些秘密的啊！”桓遠之登時愣住，車芸接道：“桓哥哥，妳都已經可以和詩姊姊相處得那麽好了，爲什麽現在又突然要分這些有的沒的？”
“唉，小車子！華夷是不能並存的，國仇家恨不能忘啊！妳年紀小，所以不能理解。”
“我可以理解啊！可是如果桓哥哥不曉得這件事，之前不是壹直都沒什麽問題的嗎？”
“不，她在利用我。”
“利用？”
“她故意隱瞞了太壹之輪的事，利用桓哥哥去替她找尋夏後祭器。目的是讓胡人扭轉天命，消滅華夏而壹統天下！”
“真的嗎？可是，我覺得詩姊姊她不是那樣的人。”
“非我族類，其心必異！我辛苦了大半天，結果竟是在幫忙壹個胡女來親手摧毀國家民族。”
“可是詩姊姊也放棄了她的任務啊！所以請桓哥哥就別生氣了。”
“嬴姑娘怎會願意舍棄自己的任務？那幾名七曜使者，到底告訴了妳們什麽？”
“說了很多，我有點記不清楚，可惜當時桓哥哥沒有壹起來。桓哥哥，妳要不要直接去問問詩姊姊看呢？”
桓遠之猶豫，車芸道：“妳到底是怎麽了嘛？本來大家都好好的呀！”
桓遠之才道：“算了，先不提這些……妳們可知道那個日曜使者，他的真實身份是什麽人嗎？”
“我不曉得，這件事很重要嗎？”
“是的，非常重要！看來他果然也隱瞞了壹些事情。”
“真的嗎？這樣的話，那我趕快去叫詩姊姊過來。”
“也好，事情總是遲早要攤開來說的。”
車芸便又走到慕容詩那邊道：“詩姊姊，桓哥哥他說有重要的事要告訴妳。”
“哦，什麽事呢？”
“他說是關于日曜使者的事。”
“日曜使者的事？”
“不過之前詩姊姊被火曜使者殺死的時候，我請桓哥哥去替詩姊姊整理遺物，桓哥哥他那時就曉得了詩姊姊的身份……他好像不太高興詩姊姊隱瞞了自己的身份呢！”
“哦？不過，我能明白他感受。或許立場互換，詩姊姊也是同樣的心情吧？不過當時，詩姊姊有必須如此做的理由。”
“詩姊姊，當時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麽？”
“不，妳沒有做錯什麽。壹切的事情都過去了，詩姊姊陪妳壹道過去，向四龍子他好好道歉吧？”
三人又圍坐在壹起商量，慕容詩首先道：“四龍子，之前很抱歉對妳隱瞞了壹些事情。不過我希望妳能先聽聽我的理由。”
“先別提這件事。我是要告訴妳們，關于日曜使者他的身份。”
“日曜使者的身份嗎？”
“是的，他隱瞞沒有告訴妳們的身份。這是在妳們去太華山去取夏後祭器時，我親耳聽到的……我聽到那位年老的七曜使者，正責備著那壹位日曜使者……責備他說，爲什麽他甯願迂迴大半天，花上許多口舌，去把所有來龍去脈仔細解釋給妳聽。因爲那位老人他認爲，只要妳聽到了日曜使者他的另壹個身份，壹定會馬上接受他們請求，根本不需如此辛苦！”
“哦？什麽另壹個身份？”
“也就是若他生在我們的曆史中，他的身份……亦即同壹魂魄生在不同曆史中的不同身份！”
“原來還有這麽回事？對了，我們好像全都是來自不同的曆史。所以那位日曜使者，若是生在我們的曆史中，他又會是什麽身份呢？”
“果真我沒猜錯，他確實隱瞞沒告訴妳。”
“所以到底他是誰呢？”
“他就是妳們北方胡人的君王——符堅！”
“符堅？”慕容詩感到非常驚訝。
桓遠之道：“是的，他們確實是這麽說！”
“哈哈，那太好了。看來這壹下子，我更不會被爺爺責備了呢！”
“慕容姑娘，我不是這個意思！妳還未發現嗎？妳竟然去信任了壹位並未把所有實情全告訴妳的人！妳就這麽輕易相信他們，這壹點也不像是妳……妳向來不是警覺心甚高的嗎？”
“四龍子，妳自己說過，每個人都可以保有壹些秘密的啊！四龍子，我真的很高興妳告訴了我這件事。不過對我而言，他到底是不是符堅大人，其實也沒有什麽差別。”
“爲什麽？”
“如果我真的不願意交出夏後祭器，又怎敵得過七曜使者？但他們擁有如此強大實力，卻甯可耐心向我解釋，征求我的同意。我是因爲此點令我心服，才願協助他們的！四龍子，壹切的事都過去了，連我都能放下壹切了，所以妳也放下壹切吧！我們兩人都算失敗了，何不坦然看開壹些呢？既然全心努力過，那該放下時也該坦然放下……”
“但是慕容姑娘，妳當初何以不告訴我妳是千年之後的胡人？不告訴我關于昊天界、關于太壹之輪的事？而竟要我這個與妳敵對的華夏子民，去替妳尋找妳所要的夏後祭器？”
“傻瓜，我之所以邀妳協助我壹同找，便是希望妳也有機會能進入昊天界啊！”
“妳這話的意思我不懂！”
“妳在五嶽陣全毀時，妳的所有希望便全部落空了，不是嗎？若我不邀妳同行，至今妳可能連得知太壹之輪的機會也沒有！所以邀妳壹起幫我找，是希望讓妳也有機會！”
桓遠之聽得壹臉茫然，慕容詩道：“妳和我壹樣，都是在千年前的天涯海角，孤獨奮戰的人……我很能感受那壹份孤寂的心情……因此將心比心，我才希望讓千裏迢迢來到千年前的妳，多壹份機會試試。”
“這說法，我不能相信。”
“四龍子，妳可以想壹下，若妳未曾陪我壹起去找夏後祭器，難道我能平白奉上所有我找到的夏後祭器給妳嗎？相信以妳性情而言，也不可能接受吧？”
桓遠之心中也有同感，慕容詩接道：“若我壹開始便告訴妳真相，妳恐怕那時就離開我們而自己去尋找了。面對七曜使者這樣的強敵，妳認爲有多少勝算呢？”
“好吧，若我們真的三樣夏後祭器都順利找到，那妳又打算如何做？”
“很簡單啊，四龍子！我本來就打算在我們能進昊天界時，把所有真相都告訴妳！我們來壹場不傷彼此性命的公平對戰，贏者就光明正大進去，輸的人就坦然放棄，就如此而已。這在我們鮮卑族是常有的事情。”
“我可不是蠻夷，慕容姑娘！而且妳說得簡單，萬壹最後是妳輸了呢？”
“當然就放棄啊，難道不是這樣嗎？”
“此事令人難以置信。”
“我全都實話實說了，四龍子！若妳仍不願相信，我真的沒法子。四龍子，或許我這樣處理方式，妳不太能接受，若有什麽得罪，那我向妳致歉。但這在我們那兒，真的是常見的處事方式！妳們華夏人不是有壹句話，說得很好嗎？‘君子無所爭，必爭也君子……’”念到這裏，慕容詩便念不下去，桓遠之遂接口道：“君子無所爭，必也射乎；揖讓而升，下而飲，其爭也君子。”
“對對，就是這壹句，我老背不熟。這就是我們生存的方式，贏就贏得潇灑，輸也要輸得坦蕩……如今我們兩人都輸了，讓我們壹起放下這壹切吧！別再惦記這些過去的事了。”桓遠之感到壹陣愕然，實在無法想透慕容詩的想法。
車芸在壹旁心道：“嗯，好險沒有吵起來。就讓詩姊姊和桓哥哥好好談談，我待會去別處走走吧。”于是，車芸壹個人走開，當她繞到另壹邊的時候，突然感到壹股極不尋常的感覺，這壹種感覺連慕容詩也感受到了！
桓遠之看見慕容詩臉色突變，忙問：“怎麽了？”
慕容詩道：“阿殷姑娘她……出事了！”
“什麽？”
就在這時，天上風雲突變，壹道光柱從天而降，猛墜在澤畔，隱有兩個人影在光柱中落在地上。桓遠之道：“發生了什麽事？”
慕容詩道：“不曉得，但強烈感覺到阿殷姑娘她們在昊天界內出了事！”
“昊天界內？”
車芸這時也道：“到底……到底是怎麽了？怎麽有壹種好不安的感覺！”于是，他們三人不約而同便向那光柱墜落的方向跑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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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…………宿命沈沈由天而降，命運之輪，再次轉動了……再壹次轉動了！
車芸趕來時，桓遠之和慕容詩已先到了，車芸看見躺在地上的竟是日曜使者和火曜使者，而桓遠之二人則在日曜使者身旁察看，車芸便問這是怎麽回事，桓遠之道：“不清楚，我們也是剛剛趕過來看的……”
車芸道：“這不是日曜使者和火曜使者嗎？”
慕容詩道：“不知爲什麽……日曜使者他受了很重的傷！”
車芸問：“是誰把他們弄傷的？”
慕容詩道：“不清楚，肯定昊天界那壹端發生了什麽事？”
車芸道：“阿殷姊姊、淵哥哥還有墨老爺爺，他們是不是也出事了？”
慕容詩道：“詩姊姊也不知究竟是發生了什麽樣的事。妳去替詩姊姊看壹下火曜使者他的情形！小心壹點！”
“嗯。”
車芸便過到另壹邊去探視火曜使者的情況，不由驚呼：“哎呀。”
“怎麽了？”
“火……火曜使者……他……死了……”
“什麽？”慕容詩十分驚訝，桓遠之也道：“竟然連強如七曜使者也非對手……難不成昊天界內有什麽更強大的守衛者？”
慕容詩道：“妳忘了嗎？有兩個背叛的七曜使者先進去了！也可能是他們……”
車芸道：“詩姊姊，妳知不知道要如何使用夏後祭器，才能進入昊天界？”
“我知道啊。啊，難不成妳想去昊天界裏面？”
“對啊，我們壹起去找阿殷姊姊、墨老爺爺他們，也許他們也遇到危險了。”
“但如果是連七曜使者也無法贏得了的敵人，光憑我們三個……”
“可是我們不可以對阿殷姊姊他們見死不救啊！他們是我們的朋友啊！”
“這個我當然明白。但是這件事，我要稍微考慮壹下。”
“詩姊姊，妳是怎麽搞的了嘛！桓哥哥，妳也幫忙向詩姊姊拜托壹下啊！”
桓遠之道：“我？”
車芸道：“算了！如果妳們都要見死不救，那我自己壹個人去好了！”
慕容詩忙道：“不可以，車芸。我不答應妳這麽做！”
桓遠之這時道：“慢著，慕容姑娘，我們確實不該見死不救的吧。車芸說得對，朋友有危難，見死不救是不對的！即使七曜使者是我的敵人，但他們畢竟是妳們的朋友吧？”
“四龍子，我當然不是那種見死不救的人！問題是……”
車芸道：“這還有什麽問題嘛，詩姊姊！他們說不定正需要我們去幫忙呢！”
桓遠之道：“小車子，妳去把三樣夏後祭器都拿過來吧！既然慕容姑娘打算見死不救，那就由桓哥哥陪妳壹起進入昊天界去吧！”
“真的嗎？謝謝妳，桓哥哥。”
慕容詩道：“四龍子，妳……”
桓遠之道：“慕容姑娘，請別擔心。”
車芸把三樣夏後祭器壹壹撿了回來，交給桓遠之，桓遠之道：“很好，小車子，辛苦妳了！慕容姑娘，請妳告訴我們夏後祭器的使用方法。我與小車子壹道去救她的朋友！”
慕容詩猶豫不決，桓遠之道：“慕容姑娘，難道妳真的是壹介見死不救之輩？妳既不願幫忙，也是無妨。但我願意協助小車子！”
慕容詩這時道：“昊天界啊，唉！好吧，我明白了，我也陪妳們壹道去吧。但是我們先替日曜使者療傷壹下，安置在妳天書內吧。”
“好的。”桓遠之便先把他收入天書中養傷，然後，三人擺放好三樣夏後祭器，慕容詩便開始念動咒文，隨即天上再次出現壹條巨大的光柱，把他們三人吸進了昊天界內。
當他們重新睜開眼時，已經身處在壹個讓人歎爲觀止的空中世界，車芸道：“嘩，這就是昊天界啊？”
慕容詩道：“完全不知敵人是誰，隱匿在什麽地方，所以我們務必小心。”
桓遠之道：“沒錯！那可是連七曜使者也敵不過的敵人。”
三人就開始向前邁進，他們繞過壹個曲折的迷宮，來到昊天界第壹島的出口時，竟然看見符殷出現在他們的面前，車芸喜道：“太好了，阿殷姊姊沒有事！”車芸走上去道：“我們還以爲妳也遇到危險了呢！墨老爺爺他們，是不是也沒有什麽事？”
誰知道符殷突然暴喝道：“妳們走開。”然後發出壹股勁力襲向三人，使三人不得不退後幾尺。
慕容詩道：“什麽？妳做什麽？爲什麽突然攻擊我們？”
只聽符殷道：“通通立刻離開昊天界，想再前進的人，我就格殺勿論！”
車芸道：“阿殷姊姊，別這樣啊！”
桓遠之這時道：“不好，她心神似乎被什麽人給控制住了。小車子，快拿出雲狐來應戰。”
慕容詩也道：“對，我們先設法制住她。然後看看是否能替她解開控制！”
于是，車芸便召出雲狐，然後三人合力圍攻符殷。符殷不愧是七曜使者之壹，力量十分強大，雖然他們人多，但是也似乎抵擋不住符殷。但就在關鍵時刻，符殷突然力量壹泄，然後自動彈退出圈外，並且抱頭道：“我的頭，我的頭好難受……”
車芸驚訝道：“阿殷姊姊……”想向前走去。
慕容詩道：“別靠過去，車芸。”便用手把她拉住。
符殷道：“好難受……誰來幫助我……”
車芸道：“阿殷姊姊，妳到底怎麽了？”
接著，符殷便施法遁走，從三人眼前消失掉。車芸愣道：“阿殷姊姊！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？”
慕容詩道：“看起來，她應是被人控制了心神！但不知道是誰做的！妳還要繼續前進嗎，車芸？”
車芸道：“當然了。雖然不知道阿殷姊姊是被誰控制了，但我們應該幫她恢複原來的樣子啊！”
“好，那我們繼續前進吧！看看是否有法子能讓阿殷姑娘恢複原狀。”
他們便繼續前進，轉眼便踏足到昊天界的第二島上，走到這裏，桓遠之忽然停下，車芸問：“怎麽了，桓哥哥？”
桓遠之道：“天書中鬼神通知，說日曜使者醒過來了。”
慕容詩道：“他的傷勢，不是十分嚴重嗎？”
桓遠之道：“是的，所以方才我吩咐鬼神們，竭力替他療傷。鬼神們說，他體內有壹股劍所以及壹股雷氣不斷彼此交互激蕩著，兩股力量蠶食他的身體，所以如今十分虛弱。”
“劍氣及雷氣？”
“所以我們該先去問問他，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麽事！至少明白壹下即將面對的，到底是怎麽樣的敵人！”
三人便進入了天書之內，來見日曜使者。日曜使者道：“非常感謝妳們三位救了我！遺憾的是，火曜使者卻爲我而喪了生！”
慕容詩道：“符……日曜使者！請問妳們到底遇到了什麽事，可否告訴我們？”
“其實……說起來……都怪我……自己太輕忽大意……那是我們……即將抵達……太壹聖殿之前……所發生的事……”
他們進入昊天界後，壹路前進，眼看就要到達太壹聖殿，忽然水曜使者慕輿柔出現，攔住他們的去路道：“義父，請您止步，不要再往前走了。真的請您鄭重地考慮壹下越之和我的提議。”
日曜使者項楚皺眉，符殷道：“阿柔姊姊，妳這麽做不但影響到了我們大家此行任務不說，其實更大大傷了義父的心啊！我不懂，妳爲什麽會選擇這麽做呢，阿柔姊姊！”
慕輿柔道：“正因我們敬愛義父，所以才這麽做的。我也是掙紮了好久，才決定幫助越之的！我們決定無論如何，都要先阻止義父封印太壹輪的計劃！因爲現在太壹輪上，還未有那位慕容姑娘會刻下的秦克晉之生克關系，所以只要我們現在封印了太壹輪，讓今後再也無法改變任何生克關系的話，我們的曆史便消失了，我們七人也會……也會……越之說得對，我們該去選擇更有價值的生存之道，而不是……”
項楚這時道：“阿柔啊，義父之前便說過了，義父絕不可能答應在這時代，去建立自己的天下，更不可能去放棄封印太壹輪！這麽多苦難蒼生的命運，都系在我們手上！我們豈可爲了壹己之便，便舍棄自己之使命！更何況，義父曾答應過那位協助我們前來這個時代的人，義父承諾，會全力替他維持自姜太公刻下周克商以來，再無任何生克關系的太壹輪！因爲太壹輪只要壹轉動，即使它被我們封印了，它漣漪出去的力量仍會留在宇宙之間。這些力量必須要幾百年才會消散，會影響他的諧律之夢！我們既然承諾過人家，便應盡力遵守！義父當然知道留著秦克晉，我們是能平安無事，但我們不能因爲如今人家看不見、管不著，便輕易違背了當初答應之承諾！”
“義父……”
“阿柔啊，所以妳應該很清楚，義父是絕不可能答應妳們這提議的！這是義父堅持的原則。”當項楚剛剛把話說完，突然感到壹陣劇痛攻心，竟然有壹把劍從他背後刺入，直貫胸前，他簡直無法置信，刺他的人竟是金曜使者拓跋淵。
項楚負傷倒下，樂提熾驚道：“這、這是怎壹回事？”而拓跋淵、符殷、墨衡三人已然壹同縱身躍到了慕輿柔的那壹邊，與此同時，月曜使者也現身了。
慕輿柔驚訝道：“越之，妳怎麽可以這麽做……妳不是最敬愛義父的嗎？”
月曜使者道：“我正是太敬愛義父，所以才這麽做。”
項楚驚怒道：“妳……妳竟然用伏琴心法控制自己的同伴？”
月曜使者道：“是的，義父……”
“這套心法，應該只有我與阿柔兩人才會啊！”
“所以我向阿柔私下學的，義父！”
“阿柔，妳……”
慕輿柔道：“義父……我……我真的不知道……越之他怎會如此……我……”
樂提熾這時拔出火焰刀，守護著項楚道：“媽的，妳未免做得太過份了！竟敢傷了項大人，還用這麽惡毒的東西控制他們！”
月曜使者道：“樂提，妳怎麽了？妳原本不是支持我這邊的？”
“哼，老子只想去殺壹殺那些秦狗仇人罷了！可沒想到，妳竟會如此對待我們的恩人項大人，還有自己的同伴！”
月曜使者聽得臉上肌肉抽動，樂提熾喝道：“立刻替大家解除控制，並替項大人療傷！”
“我拒絕！”
“妳敢拒絕？”
“我已無回頭之路了，而且我也終于想通了，我這樣做，才是真正報答義父的方式。”
“妳還在胡說些什麽？”
“壹個小小承諾也不敢違背的義父，早已不是我心中那位偉大的英雄！這絕不是真正的義父。爲了昔日我心中那壹位最偉大的抗秦英雄項楚，我決心替義父，去親手實現他如今早已不敢去完成的夢想！我要親手在這時代，建立起義父昔日心中的理想國度！”
“妳……妳瘋了不成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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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沒瘋，瘋了的人是妳們，甯可去完成可笑的任務，也不願去勇敢反抗命運的懦夫！”
“媽的，誰是懦夫？既然說的沒用，那就只好來硬的！”
“很好，奉陪。”
隨即七曜使者便在昊天界內展開混戰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說到這裏，慕容詩問道：“那後來您又是如何逃出來的？”
項楚道：“越之與被他控制的三使聯手攻擊樂提，及受了重傷的我，我的傷勢沈重，所以……幾乎全靠樂提……辛苦以壹敵四……加上身爲月曜使者的越之……他本來就是七曜使者裏……實力最強的高手……樂提因此……最後受了比我……更嚴重的傷……”
慕容詩道：“真看不出來這個火曜使者倒是好漢壹條！”
項楚道：“樂提他……本是匈奴出身……爲人粗魯歸粗魯……但確實是個硬漢子……我們二人……最後不敵他們四人……都被打倒……幸好此刻……本來壹直在旁不知所措的……我的義女水曜使者阿柔……她回過神來……看不過去……出面回護我們……她與越之雖是……名義上的義兄妹……但彼此也是戀人……所以未被支配的她……挺身替我們抵擋……越之也吃了壹驚……趁著攻勢稍緩……我用最後力氣……帶著瀕死的樂提趕緊脫身……最後壹路墜落昊澤……爲妳們所救……可惜……仍是無法來得及……保全樂提……”
桓遠之道：“原來如此！”
車芸道：“好過份，這個人真的是太過份了。”
桓遠之道：“日曜使者，在下之前聽到慕容姑娘提起這壹位背叛妳們的月曜使者……他似乎就是在昆侖界和崤山違背了妳禁令，進行大屠殺的幕後主謀者？”
項楚道：“是的，他希望造成既定事實……好讓我接受他的提議……”
桓遠之道：“總算知道真相了。月曜使者檀越之——我會牢牢記住這個名字的！”
車芸道：“所以現在墨老爺爺、阿殷姊姊以及淵哥哥，他們都還被那個壞人控制著嗎？”
項楚道：“是的……如果沒人替他們解除的話……被伏琴心法控制的人……只有瀕死的刹那……他們才會清醒過來……”
“啊？我……我們要怎麽做，才可以幫助他們清醒回來呢？”
“如今唯壹的希望……便是……我的義女……水曜使者阿柔……她也懂得伏琴心法……”
慕容詩道：“或許我們也可以學習這個心法，好去替他們三位解除控制！”
項楚道：“不……沒有這麽簡單……這套心法……需要很高的靈力……短時間內無法學得成……如今我的情況……也無法替他們解除……”
“是哦。”
“只要阿柔她願意……那就仍有機會……她和我壹樣……因懂得心法……所以即使越之想控制她……也不是那麽容易……”
車芸道：“那太好了，我們立刻去找那個水曜使者吧！”
桓遠之道：“不錯，是有壹試的價值！”
慕容詩道：“可是我們打得過那麽多七曜使者嗎？萬壹弄不好，我們可會壹次面對五名七曜使者……”
項楚這時道：“別擔心……我還可以……多幫妳們壹些……”
項楚爲了提高三人的戰力，把盡存的力量轉移至桓遠之身上，同時，他也替慕容詩解開了她劍上的古老封印，慕容詩很訝異，原來這壹把她爺爺交給她的古劍原本竟是黃金色的！項楚的傷更加惡化了，桓遠之吩咐天書鬼神們替他繼續治療，三人則繼續向前走，找尋如今唯壹的希望——水曜使者！



第二十章    死亡任務

三人來到了第三島時，墨衡便帶著壹只巨大機關獸從天而降，墨衡道：“小家夥們，讓妳們看看大秦首席機關師的真正實力吧！”
車芸道：“墨老爺爺！”
慕容詩忙提醒道：“不要分心，車芸。爲了墨老先生著想，我們絕不能在這裏就被他給擊敗。”
三人便與墨衡的那只機關獸——四首木甲展開對決，不過這只機關獸的攻擊力並不太強，在三人奮力迎擊之下，最終順利獲勝。
墨衡十分意外道：“不錯嘛，妳們的表現相當不錯！沒想到項老弟，竟替妳解開了軒轅劍上的封印！看來他對于封印太壹輪的執念十分堅定嘛！”
車芸道：“求求您清醒過來，墨老爺爺！”
墨衡道：“求個什麽勁啊？小娃兒！老朽接下來還准備了更有趣的玩意兒等著妳呢！”說完，便先行遁去。
車芸無奈地喚道：“墨老爺爺……”接著，三人繼續前進。
很快便進入第四島，就在去路上，金曜使者拓跋淵出現，擋住他們的去路。慕容詩道：“果真連妳也壹樣了……好，身爲同壹把軒轅劍的持有者，我發誓無論如何，要讓妳恢複原來的樣子！”三人這壹次主動出擊，慕容詩與拓跋淵皆使用軒轅劍，兩柄軒轅劍激烈碰擊，火星四濺。雖然拓跋淵的劍術壹點也不輸于慕容詩，但畢竟慕容詩他們有三個人，而且拓跋淵的軒轅劍沒有解封，所以處于下風。拓跋淵見形勢不對，正要運起十成功力，與三人決死之時，忽然聽見有人喝道：“住手，拓跋！”墨衡隨即現身出來。
車芸道：“墨老爺爺，您清醒過來了？”
墨衡道：“胡說什麽，狐狸小娃！此島過于狹窄，全然不利拓跋這等絕世劍士施展！”
“啊？”
“況且妳們拿著解除了封印的軒轅劍與人家對戰，這也未免太不公平。”
桓遠之問：“妳們到底在故弄什麽玄虛？”
墨衡道：“壹場精彩的決戰，也該選個好場地，不是嗎？下壹個浮島地勢寬闊多了，到那裏去決壹生死吧！老朽難得遇到了另壹個自己，遇到了狐狸小娃，軒轅劍對軒轅劍、天書對天書、木甲對機關，老朽早就期待這麽壹場決戰了！那就在下壹個浮島，恭候三位位臨！”說完，便和拓跋淵壹同遁去。
三人只得繼續前進，終于進入了第五座浮島，墨衡、拓跋淵和符殷也壹同出現在這裏，墨衡道：“妳們終于來啦？馬上擺開陣勢，看來妳們也有了相當的覺悟嘛？哈哈哈，孺子可教也！”
符殷道：“墨老爺子，我們三人壹起上吧？”
墨衡道：“慢著，那樣子可就太不有趣了！敬老尊賢壹下，好歹讓老朽先上場玩個幾招，暖暖身子。然後妳們年輕人再動手，這也不遲吧？”
符殷道：“哼，墨老爺子果然還是老樣子！好吧，那我們便在壹旁，等您暖身夠了再行出手！就這樣吧，淵哥哥。”二人便壹同退開，墨衡則出前道：“老朽保證還會留些樂子給妳們享用，不會自己壹個人獨吞！”說罷，便召出了壹對巨大的機關手臂，車芸壹見，吃驚道：“啊，這是什麽？”
墨衡道：“老朽昔日作爲隨身護駕之用的機關臂！先陪妳們玩玩而已，可千萬別太早退場！”說完，驅動雙臂向三人襲來。桓遠之急忙使出天書法術，給三人都加上護身法術，然後，慕容詩揮動軒轅劍迎擊，把墨衡的機關臂攻勢接連打退。車芸隨即放出雲狐，反攻上前，竟然逼得墨衡連連後退。
墨衡道：“實力不錯嘛，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！”
符殷、拓跋淵這時雙雙躍上道：“老爺子，暖身夠了吧，我們壹起上吧！”
墨衡道：“好，就看這群小朋友能到什麽程度？”
于是，六個人捉對厮殺，桓遠之與符殷大鬥法術，兩人俱是不相伯仲；而墨衡的機關臂和車芸的和雲狐本非同壹水平，但是車芸利用了墨衡送給她的木甲窮奇，與雲狐配合得天衣無縫，使出火炮，把機關臂也給轟破了。慕容詩則全憑解封的軒轅劍，把拓跋淵殺得陣腳大亂。三位七曜使者見形勢不利，連忙壹同退開，
墨衡道：“不錯嘛，沒想到妳們竟然實力進步這麽多！那麽暖身戰到此爲止，接下來就是殲滅戰！”三人正欲再運十成功力來戰，忽然聽見有人呼喊：“所有人都住手。”話音壹落，就見水曜使者慕輿柔出現。
墨衡道：“原來是妳啊，阿柔？”
符殷道：“阿柔姊姊？”
水曜使者道：“越之吩咐妳們過去壹趟！”
墨衡道：“慢著，再壹下就要分出勝負來了！待我們三人解決了他們，再過去不遲。”
“不成，立刻過去！越之吩咐此處由我來處理！”
“妳來處理，也是殺了他們，我們來處理，也同樣是殺了他們！既然如此，何不讓我們動手就行了？老朽如今可打得正開心呢！”
可是水曜使者卻突然施法，立即使三人在此處消失了蹤影，車芸驚道：“啊，妳把阿殷姊姊他們怎麽樣了？”
水曜使者道：“我不過是把他們送到守在太壹聖殿前的同伴那兒去罷了！妳們三位也請回去吧。這裏的事，沒有妳們插手的余地！”
慕容詩道：“妳就是……水曜使者？”
“是的。”
“那太好了，我們正在找妳。妳義父日曜使者，被妳們弄成重傷，但是他要我們來找妳，說如今最後的希望，就只有倚賴妳了。”
“什麽？所以……是義父替妳打開了軒轅劍的力量？”
“是的！他要我們請妳協助，去解開阿殷姑娘他們三人身上的支配心法。”
“此事當真？”
“妳義父在昊澤傷勢很重，命在垂危之時，我們三人救了他！所以他如今在我們這位同伴的天書世界內療傷！妳若是願意，我們可以帶妳去見他。”
“是嗎？但很遺憾，我並沒必要相信妳們的話。”
“什麽？”
車芸惱道：“真是太過份了，我們說得都是真的啊！妳們連自己的同伴都殺死了，還傷害自己的義父！實在太過份了！”
水曜使者道：“慢著，我們殺了自己的同伴？難道樂提……火曜使者他死了？”
慕容詩道：“沒錯，當我們找到他和妳義父時，火曜使者已經沒有氣息了。”
水曜使者不由低下頭來，她終于相信三人的說話，便道：“此事我很遺憾！那……義父傷勢還好嗎？”
慕容詩道：“妳自己來看看，不就知道了！”
水曜使者道：“不成，我不能現在去見他！”
“爲什麽不能？”
“這……算了……這與妳們無關！”
“什麽叫做無關！如今能改變大局的，只有妳壹個人而已！所以日曜使者才叫我們找妳援助的！”
“那請問義父到底傷得怎樣？”
“他體內劍氣與雷氣不斷沖擊他，所以如今他非常虛弱！而且他對妳們的行爲，十分痛心！”
“唉，這妳不懂的！這本來是我們想報答他老人家恩情的機會，只是沒想到，事情會變成如此局面。”
慕容詩聽不明白她說話的意思，水曜使者接道：“求求妳們三人，趕緊帶著義父離開這個昊天界！”
“妳連見他壹面都不願意，還叫我們帶他離開？”
“算是我懇求妳們……”
“我們何必爲了妳們的野心，而接受妳的懇求？”

鼻涕妞

“野心？我並非爲了野心而這麽做的啊，慕容姑娘……就像慕容姑娘並非出自野心，才去造成我們那個悲慘的時代。”
“啊！”
“慕容姑娘難道真的不曉得嗎？若是慕容姑娘所造出來之秦克晉不存在的情況下，太壹輪被封印了，如此我們的曆史不存在了，我們七曜使者立刻就會隨之消失！”
“消失？”
“當沒有秦克晉的太壹輪被封印之刹那，我們七人便會由宇宙間永遠消逝不見。換言之，也就是死亡！”
“死亡？”
“是的，死亡！”
車芸道：“那……那麽阿殷姊姊他們也壹樣會消失嗎？”
“是的，小姑娘。”
“怎麽……怎麽可以這樣？”
“我們原本的任務，便是要來消滅這秦克晉的生克，也就是設法阻止慕容姑娘刻下它，如今妳們應能明白了，這壹開始就是死亡任務。我自信我自己，並非壹個貪心怕死之人，但我不忍見義父和其他兄弟姊妹們，跟著壹起消失于天地宇宙間。”
“難怪阿殷姊姊去昊天界時，看來好悲傷。我都不知道原來還有這麽壹回事。”
“是的，義父是個溫柔體諒的好人，所以才未告訴妳們。我敬愛義父，所以我不願意義父爲了壹個看不見的承諾而去白白赴死！太壹輪根本沒有必要去封印。因爲只要不去封印而斷絕任何改變的可能性，那隨時都還可以用五嶽陣這樣的方式，由外部去刻印改變它。因爲只要各種可能性還在，我們這些來到過去的人都不見得會消失。這樣子，不也很好嗎？距離能夠封印太壹輪的那個千年壹次的時刻，只剩下最後三個時辰，請妳們先帶義父離開昊天界，只要再三個時辰就好！請相信我，我真的不是壹個只爲了自己，而貪生怕死的人！”
慕容詩默然，水曜使者又道：“妳們替義父療傷，請接受我最誠摯的感謝！能告訴妳們的，我都告訴妳們三位了。我誠懇請妳們三位慎重考慮我說的話。”
桓遠之道：“我們自然會的。但萬壹我們不接受呢？”
水曜使者道：“我會在這浮島之巅，前往太壹聖殿的二重天入口處阻擋妳們繼續前進。因爲我仍相信，阻止封印太壹輪，是我報答義父恩情的最好機會。”說完，水曜使者便先行遁去。
接著，車芸道：“詩姊姊，我們該怎麽辦？好像變成救也不是，不救也不是了。”慕容詩仍然不作聲，桓遠之道：“車芸，妳仍想要救妳的阿殷姊姊那三人嗎？”
“當然想啊！可是現在救了他們的話，好像最後他們還是會……”
“是啊，很難的抉擇，對吧？不過如果是桓哥哥，壹定會選擇救他們的。”
“爲什麽？”
“只要是自己甘心的選擇，無論多艱苦與悲傷，人們也都能甘之如饴！就像妳當初替妳爺爺制造雲狐壹樣。即使嘗盡千辛萬苦，但妳還是會希望實現妳爺爺的願望。”
“好像是呢！”
“所以妳可以好好想壹想該怎麽抉擇，小車子！桓哥哥等候妳的回答。”
“嗯，我來仔細想壹想……”
“而且聽起來，那個月曜使者似乎是企圖維持慕容姑娘所希望的秦克晉命運！看來慕容姑娘的千年悲願，可以如願了！”
慕容詩道：“四龍子，妳是否很介意他們要建立秦克晉的事嗎？”
“嗯，多多少少吧。不過畢竟憑我壹己之力，根本不可能打得過五名七曜使者的。所以想壹想之後，我早已看開了。”
“老實說，我也是……經曆了這麽多事情，我對千年後未來的事，都已漸漸不介意了。尤其剛剛聽了水曜使者提到會消逝的事情之後。”
“爲什麽？”
“因爲突然有壹種好像活在夢中的感覺！”
“夢中？”
“是的……壹切的壹切，都彷彿是夢而已！突然覺得，我們大家這樣互分立場，妳爭我奪……有壹種令人十分空虛的感覺！”
“哦，若知此身在夢中……慕容姑娘，竟說起類似晉人清談的虛無話來？”慕容詩輕輕壹點頭。
這時，車芸道：“詩姊姊、桓哥哥，我決定了。我們還是繼續向前，請水曜使者救阿殷姊姊他們的！”
桓遠之道：“小車子，妳爲何這麽決定？”
“因爲桓哥哥說得很對啊！我相信阿殷姊姊和墨老爺爺他們，壹定不會害怕消逝死亡的！就像桓哥哥說的那樣，那是他們自己的決定！”
“說得好，小車子！”
慕容詩也道：“說得沒錯，車芸！謝謝妳和四龍子，讓詩姊姊終于知道該怎麽做了！”
車芸道：“啊，真的嗎？”
“嗯……那我們繼續前進，試試看說服水曜使者吧！我覺得這位水曜使者，是壹個明理的人。或許她真會願意協助我們，去解開阿殷姑娘他們身上的支配也說不定！詩姊姊認爲應該去試試看！”
“謝謝妳，詩姊姊！那我們快出發向前吧！”
慕容詩心中自忖：“但是爺爺，妳知道嗎？我發現原來我的命運和七曜使者壹樣……我們都是死亡任務……只要太壹輪上不是秦克晉的話……我也是會在這時代消失不見的……對不對呢，爺爺……原來我們都只是在海濤上沈浮的小木片……彼此珍重都來不及，還去相爭什麽呢……對不對呢？爺爺……”
三人便繼續向前進發，終于來到島上的最高點，水曜使者見三人再次出現，便道：“爲什麽……妳們爲什麽還要繼續前進呢……”
慕容詩道：“我們想懇求妳慎重考慮壹下，妳義父對妳的請求。如今他所有的希望，都寄托妳的身上了！”
“我可真傻，竟花了這麽多時間想來說服妳們！看來壹開始，就該對妳們施以伏琴心法的！”
桓遠之驚道：“什麽？”
水曜使者道：“接受伏琴心法的支配吧。”便施展起這壹大法來。
可是過了壹陣，三人卻彷彿什麽事也沒有，車芸道：“等壹下，我們被支配了嗎？”
慕容詩道：“根本壹點感覺也沒有啊。”
水曜使者驚訝道：“可恨……我知道了！伏琴心法，只不過是模仿失卻之陣中——伏羲琴的力量罷了。在真正的上古十神器之前，它自然差上了壹截。因爲義父解開了妳手上的軒轅劍封印，所以心法如今才無法發揮作用！”
慕容詩道：“原來這把軒轅古劍有如此來曆呀？”
水曜使者道：“既然如此，我就直接擊倒妳們吧！”說罷，便召喚出強大的妖魔，與她壹同向三人襲來。三人連忙迎戰，但是水曜使者的力量果然比方才的三位使者要強，三人合力之下，仍然倍感吃力，慕容詩舞動軒轅劍護衛著大家，不過水曜使者力量太強了，眼看三人就要抵擋不住，敗于其手上。忽然，水曜使者卻消解了所有的力量，飄身退開道：“唉，算了！”
慕容詩怔道：“怎麽突然停手不打了？”
水曜使者道：“算了，我不打了。”
車芸道：“不打了？”
水曜使者道：“這樣打下去，根本就沒有意思！妳們救了我們義父，我卻還對妳們兵戎相向，這根本就……”說到這裏，水曜使者便施法遁去。
車芸道：“她走掉了。水曜使者看起來，好像不願和我們動手了呢。”
慕容詩道：“看得出她心中有所動搖掙紮，這麽壹來，我們更需要找到她，請她協助我們。如今終于好不容易，露出了壹線曙光！”于是，三人便繼續向前邁進。
他們繞到了第二島的另壹條道路，直通至昊天界的第二重天，而水曜使者正在二重天這裏監視著他們，看見三人已踏入二重天，便道：“爲什麽妳們還要前進呢？”忽然符殷出現在身後道：“阿柔姊姊，妳太過份了！”
水曜使者連忙回過身來，符殷怒道：“我們回去找越之大哥，他說根本沒有吩咐妳來通知我們過去。妳太可惡了，敢欺騙我們，讓我們沒能及時殺死那三個家夥！”
“阿殷妹子……這種眼神、這種語氣……壹點也不應該屬于妳才是啊！”說罷，水曜使者突然施展起大法，替符殷解開了她身上的伏琴心法。
咒法壹解，符殷立即清醒過來，驚訝地說：“這裏是哪裏呀？剛才……發生了什麽事？阿柔姊姊，妳怎麽了？”
“沒什麽。阿殷妹子，每次我有困擾，就會第壹個想找妳壹道兒商量……如今我有個連自己都不知該如何是好的迷惘！希望能聽聽妹子妳的意見，好嗎？”
“當然好啊！可是妳爲什麽要流淚呢？阿柔姊姊……到底是怎麽了？”
此時，車芸三人來到二重天的入口處，又遇上壹只負責守衛在此的妖魔——靈芝怪，三人施展全力，很快便把這只妖魔收伏，三人踏上階梯，車芸道：“奇怪了，怎麽都沒看到那位水曜使者了呢？她人是去哪裏了呢？該不會進太壹聖殿了吧？不知道這裏距離太壹聖殿，還有多遠呢？真希望可以快點找到水曜使者……不然說不定，又會遇到阿殷姊姊她們了。”三人便繼續向二重天的頂點走去。
同壹時間，太壹聖殿的入口之前，月曜使者檀越之正在尋思：“再等兩個時辰，就到那個時刻了！千年開啓壹度的太壹聖殿入口，終于要打開了。義父，我壹定會實現您夢想的，請放心。爲了我心目中最偉大的義父……”
忽然，水曜使者慕輿柔的聲音在身後響起：“越之……”

鼻涕妞

檀越之回身道：“原來是阿柔呀？妳剛剛怎麽跑去搶阿殷他們打倒敵人的機會呢？他們當時打得正痛快著呢！”
慕輿柔不哼聲，檀越之道：“妳怎麽壹臉黯淡神情？妳等壹下要不要陪同我進入太壹聖殿？我要去太壹輪上，刻下秦克晉之生克！這可是千年壹度的寶貴機會，並不是隨時說想進去就能進去的！”
“不，越之……我認爲我們……或許都錯了。”
“什麽？”
“我們傷害了義父……而且我們幾乎是恩將仇報啊………越之……”
檀越之不由臉色壹沈，慕輿柔接道：“越之，我想了很久，終于決定了，我不願意再用這樣方法，來報答義父的恩情……”
“阿柔，我們都走到這樣的地步了，已經無路可回頭了啊！何況自己的命運，自己要去勇敢掌握，怎可這樣輕易浪擲呢？”
“問題是，我們自己卻做出了不能挽回的事了啊……越之！妳知道嗎，樂提他死了！他被我們這群昔日並肩作戰的同伴，親手殺害！義父也傷得很重，但我相信他內心會更痛苦，因爲我們這群他從小收養，疼愛的義兒女，最後竟如此背叛他。然而我們卻自我安慰說，我們這是爲了成全義父昔日之心願。我們這算得什麽呢？”
“阿柔，妳的心情我明白，但若我當時不傷害義父，不反擊樂提，義父若贏了，勢必堅持封印太壹輪，讓我們七人最後壹起全滅！如今或許我是深深傷了義父沒錯，但我卻保全了大家！甚至，還有機會能代義父真正實現夢想！阿柔，爲什麽連妳也不能體會我這壹份苦心呢？”
“如今的局面，早已超出我的預料之外，如今回想起來，義父身上承受的每壹劍、每壹掌，都彷彿是砍在我自己身上！這根本不是我所希望的結局啊！求求妳，越之……我們不要再繼續這麽做了！我們壹起去向義父道歉，然後替義父封印太壹輪！”
“阿柔……好吧，我明白了……”
“越之？”
“自己的命運，必須由自己去掌握！無論如何，我是都不可能退卻的。”說完，便運起功力，要和水曜使者壹決雌雄。
過了多時，車芸三人直奔二重天的頂層，走到大半的路程，來到壹處開闊的平台上，卻見水曜使者出現在面前，慕容詩道：“水曜使者！”車芸從她眼神中發現道：“糟糕，她……她的眼神……”桓遠之也道：“不好，連水曜使者也被支配了。”
雙方立即開戰，水曜使者再次召出妖魔雪猛來助戰，但是如今三人的力量提升了極多，桓遠之以天書護衛，車芸以雲狐側擊，慕容詩以軒轅劍主攻，配合得天衣無縫，結果壹舉擊殺了雪猛，又把水曜使者震得狂退出圈外。
水曜使者道：“沒想到義父竟然讓妳們三人的實力，提升到這樣的程度！我這就回去集結月曜、金曜、土曜三人，四名七曜使者聯手，妳們的死期不遠了。”
卻在這時，突然在水曜使者背後傳來壹聲咬喝：“阿柔姊姊，住手！”與此同時，符殷出現在水曜使者的背後，並且壹掌重擊過去，並道：“這是我們約定的壹擊！”這壹掌的掌力完全穿透了水曜使者的身體，最終水曜使者狂吐鮮血，頹然倒下。
符殷跪倒在慕輿柔的身旁，而車芸三人則圍站在另壹旁，符殷道：“對不起……阿柔姊姊……對不起！”
慕輿柔這時已經清醒過來，她說：“阿殷妹子……妳跟我對不起什麽呢……是我跟妳約定……要妳這麽做的啊……只有這樣……才能解開……這個……心法……這個秦人……用來折磨俘虜的……殘酷心法……謝謝妳……讓阿柔姊姊解脫了……請代我……向義父說對不起……”
“我會的，阿柔姊姊！”
“阿柔……辜負了義父……只能……用自己的死……回報……義父……對不起……”說完，便氣絕身亡。
而桓遠之把大家再次帶到了天書內，向日曜使者項楚說了壹切，符殷道：“義父，是我親手殺死阿柔姊姊的，請義父處罰！”
“不……妳別自責……義父知道……這是妳……遵守了與她的約定……是她希望妳……只要她被支配了……就將她……殺死的啊……阿柔……她不會怪妳的……義父……真的很高興……妳能夠回來……”
“義父，我們對不起您……”
“不……是義父自己不好……或許當初……答應去封印……太壹輪……是壹件錯事……”
“沒這回事，義父……女兒會努力替義父您實現這件事，請您放心。”
“別這樣，阿殷……”
“不，我決定了。這是我唯壹能贖罪，以及報答義父和阿柔姊姊的方式了。”
與項楚告別之後，他們回到天書外面，車芸道：“阿殷姊姊，妳還好吧？”
“嗯，我沒事！”
“阿殷姊姊，淵哥哥和墨老爺爺都還被控制著……我們該怎麽做才能讓他們恢複清醒呢？”
“可能……暫時是壹點法子也沒有了！”
“沒法子了？”
“如今義父的體力根本不可能去替他們解除！我自己不會這套心法，阿柔姊姊也不在了。我完全無計可施，除非越之大哥自己願意替他們解除！”
慕容詩道：“但月曜使者又不可能會這麽做吧？”
“是的……”
“既然如此，我們要不要先行離開昊天界呢？目前似乎也只有等日曜使者傷勢痊愈之後，再設法替他們二人解除。我們繼續留在昊天界，隨時可能面臨危險。”
“不行，我不能現在離開！我要代替義父，去阻止越之大哥在太壹輪上刻下秦克晉！不然我們真的就白白來到了這壹個時代。”
“嗯……我能明白……既然如此，我也來協助妳吧！不枉費我們相識與相知壹場。”
車芸道：“我也是，阿殷姊姊！我們四個人壹起，比較不會有危險！”
符殷道：“太謝謝妳們了，真不知該怎感激才好！如今只剩下壹個多時辰，我壹定要去及時阻止越之大哥刻下秦克晉！而且還得替義父封印太壹輪！”
慕容詩道：“慢著，這件事我壹直有些許疑問。之前水曜使者曾告訴過我們，當封印了太壹輪，妳們自己也會消失死亡啊！”
“是的……”
“爲什麽妳們那麽堅持要封印它，即使會消失死亡也不改初衷？若不去封印它，避免去扼止其他的可能性，就能讓妳們繼續活在這時代，這樣子做，不也很好嗎？”
“不，不成……爲了義父，我壹定要封印太壹輪的！”
“爲什麽呢，阿殷姑娘？我完全能明白妳們避免刻下秦克晉的理由，但這與封印太壹之輪，又是完全兩回事啊！”
“因爲那是義父答應雲中界主人的事……義父承諾過他，要替他封印壹只讓曆史回歸原點的純淨太壹輪。”
“妳們是爲了報答那位雲中界主人讓妳們前來這個時代的恩惠，所以才這麽做的？”
“也不算是……因爲除了對雲中界主人的承諾之外，還有壹個更重要的原因。這也是我們之所以被揀選的原因……所以義父壹直不太願意向人提起！”
“什麽另外的原因？”
“爲了壹個盛世，和盛世之後的諧律……”
“盛世？”
“如果我們能讓曆史回到原點，本來的曆史會是壹個盛世！壹個六族和平共處的黃金盛世……”
桓遠之這時道：“慢著，六族和平共處的盛世？豈非是華夏人和其他胡人異族……”
“是的……若是回到曆史原點，會有壹位心胸寬大的帝王，打贏了淝水畔的那壹場戰爭……那位帝王，會順利擊敗當時南方壹個苟且偷安、墮落不振的政權！當他統壹天下以後，接下來會是壹個和平與燦爛的盛世！那會是有史以來，神州上最偉大的壹個盛世……有了這個基礎，雲中界主人才能開始讓他的雲中界與神州大地彼此諧律……也就是兩個世界，互相融合爲壹！這麽壹來，天地便能提升至有如上古諸神時代那般完美！所以，雲中界主人才派我們來封印太壹輪。”
桓遠之不由道：“這實在太虛無飄渺了，木曜使者！實在令人難以信服！”
“是的，我能明白妳的感覺，這也正是越之大哥，不願去接受義父封印太壹輪決定的主要原因。其實，我對于雲中界主人諧律的說法，也並非很能了解。但我很清楚，曆史應該要回歸原點。這樣的話，那位有爲的帝王，就能打贏淝水之畔那場他原本就該打贏的戰爭！因爲天下蒼生需要的，是壹個沒有戰亂，也不分種族的和平世界！所以，我希望能夠有那壹個黃金盛世。壹個與我們那悲慘的時代，完全相反的世界！”
慕容詩道：“原來如此……但妳們卻必須爲此而消失死亡，犧牲也太大了！”
符殷道：“不，我不覺得……對我自己來說，讓那個盛世出現，這就是對義父的最大回報！義父他堅持我們不能告訴外人他在那個曆史之中的身份！總之……如今封印太壹輪，讓曆史回歸原點，便是我此刻最大的心願！即使那是壹項死亡任務，我完全心甘情願的！”
桓遠之不由深深地歎了壹口氣，車芸則道：“雖然不是很懂，但我壹定會全力幫阿殷姊姊的忙！因爲我相信阿殷姊姊！”
慕容詩也道：“我也是，阿殷姑娘……妳的話讓我壹切迷惑都解開了，非常謝謝妳！我們目標完全壹致……我也由衷期待那個黃金盛世到來！”桓遠之聽了，心頭壹蹙。
符殷道：“謝謝妳們，車小姑娘和慕容姑娘……實在太感謝妳們了……太感謝妳們了！”
于是，四人壹同向前進發。



第二十壹章    昊天決戰

在二重天的頂部，月曜使者等人監視著他們的動靜，檀越之歎道：“阿柔……爲何妳甯願告訴阿殷妳最致命的弱點，而讓她奪走妳生命……也不願協助我，壹起去共同創造壹個屬于我們的新時代呢……十幾年來，我們兩人壹起成長，壹起抗秦，彼此相知相惜……爲什麽最後，我卻連壹個幻滅虛無的承諾，都比不上呢……義父……我如今更不能退縮了！我壹定要用我自己的雙手，開拓出自己的命運！義父，我發誓會向妳們證明壹切的！證明這才是報答您的最好方式！”隨即回身對墨衡、拓跋淵二人道：“我想壹人稍稍靜壹下，妳們兩人，下去阻止那四個人的繼續前進。”
墨衡應道：“是，主人！”
檀越之道：“不必再對殺死阿柔的那壹群人，有半分仁慈！必要之時——格殺勿論！”二人便壹同點頭，馬上前往阻攔他們。
當四人即將到達頂層的時候，突然拓跋淵在前面躍出，擋住去路，符殷道：“可恨，越之大哥果然派淵哥哥來對付我們！”這時，拓跋淵把手中軒轅劍架起，符殷又驚道：“啊！怎麽會是黃金色的軒轅劍？越之大哥把這把劍上的封印也解除了。”
桓遠之道：“不好，這下子慕容姑娘的優勢便不存在了。看來我們必須四人聯手，合力圍攻才行。”
話音壹落，拓跋淵已然挺劍攻來，慕容詩當即迎上，兩把軒轅劍相交，華光大放，直射天上。兩柄開封的軒轅劍當真讓人震撼，鬥得火星四濺，震蕩整個二重天。符殷見慕容詩果然不及拓跋淵力量強，于是便欺身而上，助慕容詩壹臂之力。
正當桓遠之也准備以天書法術去助戰之際，卻見墨衡帶著那雙機關臂從他們身後出現，桓遠之連忙回身迎戰。車芸也急忙召出雲狐，向墨衡撲擊過來。可是墨衡這次再不留手，施展全力，機關臂只壹揮，便把雲狐轟得飛出十數尺，倒地不起。未等車芸反應過來，機關臂更已經把她當場抓住，緊緊地握住，登時使得車芸氣也喘不過來，當場昏厥過去。桓遠之急忙放出天書法術來攻擊，可是也不能動得機關臂分毫，反被墨衡操縱機關臂長出，把桓遠之也給壹把抓住，桓遠之被機關臂握得氣若柔絲，瀕臨死亡。不過，也因爲這樣，而使得墨衡腦中突然亂了起來，控制他的優琴心法也在動搖。
此時，符殷也感覺到車芸有危險，回頭看見車芸和桓遠之皆爲機關臂所握，命懸壹線。但是，這壹邊的慕容詩也被拓跋淵殺得陣腳大亂，如果符殷這時轉過去幫忙車芸他們的話，慕容詩必敗無疑，猶豫之下，符殷便不知所措，停下手來。
因爲缺少了符殷的相助，慕容詩果然抵擋不住，被拓跋淵發勁壹震，便把軒轅劍震得脫手飛出，並且被震翻在地。拓跋淵順勢再壹劍刺來，慕容詩眼看就要命喪劍下，卻突然壹條人影掠至，擋在慕容詩的前面，結果被這壹劍刺穿了其身體，鮮血狂濺，更濺到了慕容詩的臉上。另壹面，機關臂也松開了，桓遠之和車芸壹同倒在地上。
慕容詩仔細壹看，竟是符殷以自己的身體擋下了這壹劍，軒轅劍貫穿了她的身體，符殷的身體便向拓跋淵懷中倒去。在這壹刻，符殷的掌力也擊中了拓跋淵，拓跋淵身上的伏琴心法也隨即解除，回複了清醒，他急忙伸出雙手，把符殷抱住。
符殷道：“淵哥哥……對不起……我只有這麽做了……只有這樣……妳才能醒來……我們……兩個……再壹起……回到……北方的……大草原吧……回到……沒有戰火的……故鄉……”說完，符殷便氣絕而死。
拓跋淵看著符殷死在他的面前，悲憤之情竟然使他沖破了咽喉，叫道：“阿……阿……阿……阿殷……”叫完這壹聲，他便摟著符殷壹同倒下，雙雙離開了這個人世！
慕容詩看見，不由哀道：“阿殷姑娘、淵大哥！妳們……妳們應答我壹聲啊！求求妳們，應答我壹聲啊！可惡，爲什麽會變成了這樣子……爲什麽……爲什麽……”
這時，在慕容詩身後傳來墨衡的聲音道：“讓他倆靜靜離去吧，小娃兒……”
“哎呀！”慕容詩連忙躍起身來，拾起軒轅劍相向，但卻見墨衡平靜地說：“別擔心……老朽已清醒過來了……不會傷害妳的。”

鼻涕妞

“我才不相信！這個什麽心法，不是只有垂死時才能清醒？”
“老朽確實是因垂死而清醒的……因爲這位桓祭司，差壹點面臨死亡！而老朽與妳們這壹位桓祭司，其實是不同曆史的同壹靈魂啊！”
“什麽？”
“來到同壹時代的同壹靈魂，當某壹方遇到生死交關時，都會彼此相互共鳴……所以這位桓祭司面臨死亡之時的痛苦，壹下子和老朽交互共鳴……因此老朽才得以解脫心法的控制，清醒回來。然而，已經救不了阿殷他們的生命……”說完，墨衡便帶著機關臂邁步向前走去。
慕容詩忙道：“墨老先生，您要去哪裏？”
墨衡道：“老朽要去找月曜那小子算帳！”慕容詩說要去助戰，墨衡道：“不，妳們稍後再過來吧。正因月曜使者乃是最強之七曜使者，所以老朽才要去替妳們三人開路！”
“既然他那麽強，您爲什麽還要……”
“老朽雖非他的敵手，但至少可以去大大耗損那小子的力量！唯有如此，才多少有點勝算！”
“可是，萬壹他又用那個控制人的心法……”
“老朽已把軒轅劍帶在身上，他無可奈何的！”他已經從符殷的身上拔出了拓跋淵的那柄軒轅劍。
“可是……”
“別多說了，小娃兒……如今老朽不去做壹點什麽，還有何顔面去見項老弟呢？”
“老前輩……”
“那麽，千萬記得老朽所吩咐的……切莫告訴桓祭司，老朽與他是同壹靈魂的事！也別先告訴狐狸小娃，說妳和阿殷其實都是她在不同後世曆史的同壹個靈魂！阿殷就是因爲知道這些，戰場上才分了心，白白送了性命……這些事等決戰後，若我們還仍活著，再告訴大家不遲……”
“嗯，晚輩明白。”
“好，那妳照顧他們，老朽先走了。等他們清醒之後，妳們三人立刻上來協助作戰！無論如何，務必要爲阿殷他們討個公道回來！”說罷，墨衡便先登二重天頂層而去。
過不多時，桓遠之和車芸都相繼醒來，慕容詩把剛才的情況告知了二人，桓遠之道：“原來木曜使者、金曜使者都犧牲了！七顆星辰，如今已墜落四顆……”慕容詩也爲之黯然。
這時，聽見上面頂層傳來激烈的戰鬥聲，車芸吃驚道：“怎麽回事？”
慕容詩道：“墨老先生和月曜使者開始戰鬥了！我們得趕緊去協助那裏才行！”
桓遠之道：“不知怎搞的，我感覺到那位老先生遇到危險了！”
車芸道：“桓哥哥怎麽會曉得？”
桓遠之道：“不曉得！但有個很不安的感覺，我們快上去看看！”這裏，只有慕容詩明白他爲何有這種感覺，可是卻又不能說。于是，三人便立即向頂層飛奔趕去。
到達了頂層，只見墨衡已經受傷倒地，三人立即上前把檀越之圍定，桓遠之道：“看來妳就是那個滿手血腥的月曜使者？總算找到妳了。”
“哼！滿手血腥？妳們懂得什麽！好不容易，終于等到千年入口開啓了，卻接二連三地被妳們這些雜碎妨礙……”
慕容詩道：“爲了那些因妳而死的人們，我們必須制止妳。”
“想阻止的話，那就來吧。妳們的下場，會與這個機關老頭完全壹樣！”
說完，檀越之便迸發出巨大的力量向三人橫掃過來，三人立即動身，桓遠之以天書法術擋住勁招，慕容詩的軒轅劍掠出，也劃出強大的力量，化解了檀越之的攻勢。車芸躍到雲狐身上，利用雲狐的速度穿梭于檀越之的氣勁中，同樣躲過這壹擊。接著，三人開始反攻，桓遠之以“風火雷土木”五行法術與檀越之鬥法，使檀越之分身不下。車芸則驅使雲狐猛襲其背，檀越之急忙把真氣全部聚于背上，硬擋雲狐的壹擊。慕容詩隨即把握時機，抖劍直刺其心窩，誰料檀越之還能再分心來運起護體的禁咒“皓月寶鏡”，把慕容詩的壹擊反震回去，險些傷了慕容詩。
接著，檀越之把所有力量集中起來，發出了駭人的壹波攻勢，化爲“雷星術”向三人轟來。三人卻沒有絲毫退避之意，反而也集結力量起來，桓遠之的天書法術貫注于雲狐之上，雲狐配合上木甲窮奇的火炮，轟出壹個巨大火球，硬撼檀越之的“雷星術”，結果兩家激碰之下，化爲煙塵。而在這壹空隙時機，慕容詩挾著軒轅劍之勢猛攻至檀越之身前，檀越之勉強提力迎擋，結果被軒轅劍的神力擊破他的防護，把他徹底地擊敗。
擊倒檀越之後，桓遠之忽道：“月曜使者，妳的義父有話要對妳說！”
“義父……”
接著，桓遠之便從天書中放出了日曜使者項楚。
檀越之便道：“義父，妳是來譏笑我的失敗嗎？我實在沒料到，竟會功敗垂成……好不容易，終于等到太壹聖殿的千年入口開啓了。但我卻壹步也未尚踏入，便落至如今這般地步。義父，這壹戰是妳贏了。”
項楚道：“越之啊，妳還沒覺悟嗎？”
“我覺悟什麽？要不是義父開啓了軒轅劍的封印，又把自己力量轉移給太辰宮祭司，要不是墨老頭子私下傳授這娃兒機關術，剛剛又消耗我許多氣力……否則以我的實力，又怎會敗呢？”
“越之……妳真的沒弄清楚……就算妳打贏了，妳又能做什麽呢？”
“能做什麽？自然就是在這時代，直接建立起義父心目中理想的天下！”
“妳覺得這樣做，義父就真的會接受？”
“不，我不期待如今的義父接受！但我知道，昔日的義父壹定會贊同我的做法！我無法接受昔日我所敬愛的義父，如今變成了壹個畏畏縮縮的小人物……所以，我才希望替我心目中昔日的那位義父，建立他夢想中的天下。至少我可以由這其中，再次感受到義父您往日的英姿，您往日的雄心壯志！那才是我心目中真正最偉大的英雄——項楚！”
“所以……妳就不惜傷害自己的……同伴？甚至……最摯愛妳的……阿柔……”
“阿柔之死，我難道就不痛徹肺腑嗎？但我真的不懂，大家爲何不願接受我的想法？所有的人，竟都甯願選擇和義父您壹起窩囊而死的命運？但我就是拒絕接受如此的命運。于是，被逼得只有壹路如此走下去！我不過希望好好反抗命運，來向義父您證明什麽才是對的！可惜我輸了，義父您贏了！如今我沒法子證明什麽了！”
“唉，越之……義父真的十分痛心！”
“義父，您是該痛心的！因爲您親手摧毀了您自己昔日的偉大夢想，更辜負了孩兒的這壹片苦心。”
“不……越之啊……義父痛心的……是妳壹開始……便疏忽壹件事……義父壹直以爲……聰明的妳……壹定會注意的事！所以義父……十分自責……和痛心……”
“這話什麽意思？”
“妳以爲……只要在太壹輪上……維持住慕容姑娘……原本的……秦克晉……我們就當真能……在這壹個時代……建立起我們的天下？”
“難道不是嗎？”
“不……妳想建立……我們的天下……那妳也就需要……大肆改變……這時代的曆史……那我們……所來的那時代……也不會出現了啊……”
“什麽？”
“義父知妳希望滅了嬴秦……代替他們壹統天下……但如此壹來……我們的時代……也就不存在了……所以我們照舊也會……消失不見……除非……妳什麽也不做……在這時代做個……安分的平凡人……但是……這卻又和妳的意願……相違背……”
“這……這怎麽會呢？”
“越之……而且妳誤會義父……太深了……留在我們那個時代……最後遲早也是死亡……而且是悲慘而死……秦人……已經啓動……禁忌的力量……黑火……作爲機關動力……雲中界主人……他的師尊……也已死于黑火了……義父認爲……與其如此等死……不如帶妳們來……這個時代……由我們壹起……改變我們的命運……拯救蒼生……然後我們七人……最後安祥消逝而死……義父是愛妳們……所以才帶妳們來的……這是義父……爲妳們所做的……最後壹件事啊……”
“什麽？那我……哈哈哈……原來如此！我辛苦忙了壹場……反叛義父、殘害同伴，最後還害死了阿柔！我……我真愚蠢啊……我……爲的是什麽……爲的到底是什麽啊？”檀越之笑聲中充滿著淒然。
他慢慢走到空曠處，項楚問道：“越之，妳做什麽？”
檀越之仰天道：“阿柔，我來向妳請罪了。”說罷，竟然運起五雷之術，自轟其頂，當場暴斃而死。
車芸驚道：“啊，月曜使者！”
項楚不由歎道：“唉……越之……妳這令義父心痛的好孩子……”
慕容詩心道：“壹切都結束了，爺爺……我們終于要開始封印太壹之輪了……雖然經曆了許多悲傷的事……但是真的謝謝您，讓我前來到這時代……謝謝您，爺爺……”
封印儀式已經開始，車芸走到項楚面前，看著他手中的壹個塔道：“這就是封印太壹之輪要用之塔呀？”
項楚道：“是的……這是雲中界主人給我們的。我方才……已念動咒文……只要維持壹刻鍾……太壹輪便會由聖殿巨台上……被帶出來……永遠封印塔內……如此壹來……天底下再也沒有人……能去改動宇宙間任何生克……”
“原來不必走到太壹聖殿去啊？”
“是啊……在這裏便可以封印了……只是……這壹路上……我們所付出的代價……實在也太大了……”
“嗯……不過阿殷姊姊若知道終于可以封印太壹之輪，讓大家的曆史都回到原點，我想她壹定會很高興的！”
“是啊，她壹定會很高興的。真的非常感激妳們幾位的協助……千千萬萬的蒼生……都會感謝妳們三位的……”
“才不會啦……”
“對了……墨老先生的情況如何？”

鼻涕妞

“沒什麽關系了……詩姊姊留在下頭陪他！”
“墨老先生很舍不得妳呢。”
“嗯，連墨老爺爺也要消失……”
“妳去多陪陪他們吧。”
“嗯……”車芸便走到下層，來見慕容詩和墨衡。
慕容詩問道：“車芸，日曜使者開始封印太壹之輪了嗎？”
“是啊。”
“車芸，詩姊姊真的很高興，能在這個時代認識了妳！以後妳自己要堅強地活下去哦！”
“詩姊姊，妳怎麽突然說這樣的話？妳要返回自己的時代去啊？”
“嗯……”
“詩姊姊，妳不要回去好嗎？”
“這怎麽成？”
“不然，至少帶我也壹起去看看啊！我想看看壹千年後詩姊姊的時代……”
“傻瓜，那可不是壹個美好的世界。”
“怎麽跟桓哥哥說得壹個樣？就算這樣，人家還是真的很想去看看啊。”
慕容詩沈吟不語，車芸道：“到底好不好嘛，詩姊姊。”
慕容詩心道：“我決定了，爺爺……我決定不告知她是我的前世之事，也不帶她去我們的時代。等我消失之後，這樣可以減少她壹分悲傷……這是詩姊姊對妳最後的壹個秘密了，車芸……”便沒有回答她的話。
車芸無奈，只好來見墨衡，墨衡道：“狐狸小娃，老朽消逝之後，可要常常記得老朽啊！”
“墨老爺爺……我不會忘記您的。謝謝您教導我這麽多……”
“其實偷偷教妳機關術的事情，被項老弟發現之後，老朽確實挨了不少罵……老朽再三向他保證，妳是個好孩子……但他還是吩咐老朽要告訴妳，之前教給妳的東西，妳此生絕對不得外傳于任何人，妳可以答應嗎？”
“我答應您，墨老爺爺。不過既然這樣，當初您爲什麽要教我呢？”
“老朽畢竟是大秦的首席機關師啊！老朽心中感觸其實真的是十分複雜……雖知老朽傳授妳機關術，對後世多少會有危險……但壹想到這些心血，要隨老朽的消逝，也壹起自天地間消失，其實老朽心中多少仍有壹些不甘……所以壹看到妳會木甲術，便忍不住希望傳授給妳，由妳多少替老朽傳承下去。但之後看了月曜使者的作爲，老朽覺悟壹件事……該帶走的便帶走，不該留下的便不該留下！所以，老朽才想請妳遵守剛才的承諾……至少老朽之前傳授給妳的部分，日後不得外傳給任何人！”
“我明白，墨老爺爺……我壹定會遵照您的吩咐，不會把您教給我的部分流傳下去的。”
“好孩子……老朽真的很高興在這個時代認識了妳！這壹趟，老朽是真的沒有白來了。”
這時，車芸才發現少了桓遠之，便道：“對了，桓哥哥人怎麽不見了？詩姊姊，妳有沒有看到桓哥哥？”
“咦，他不是在附近嗎？剛才我們安置月曜使者遺體，以及處理墨老前輩機關殘骸時，他都還在的呀！”
“是喔……可是現在我到處都沒有看到他啊？”
“不會吧……”
墨衡道：“慢著，剛才項老弟尚未帶著封印塔走上去之前，那位桓祭司對老朽說，他想先上去，稍微眺望壹下遠方的太壹聖殿！他說既然難得來了，該去看看太壹聖殿模樣。”
“什麽？”慕容詩立時臉色大變，她說：“難道他……不可能吧？”
車芸也會意道：“詩姊姊，妳的意思是……”
“詩姊姊擔心四龍子他……該不會想背著我們去使用太壹之輪？因爲只要去太壹聖殿，就能用太壹之輪，直接刻下他想要的那個生克。也就是他本來想用五嶽陣刻下的那壹個生克關系！”
“這……這怎麽可能？”
“大家犧牲這麽多，就是希望讓曆史回歸原點啊。他不可以這樣做的。我還真相信，他也已經放下了這壹切。”
“桓哥哥他不是這樣的人吧？”
“嗯，也許是我自己太多心了！還是先去找找他吧！或許詩姊姊真的錯怪了他。”
他們在整個二重天上都找不著桓遠之，于是壹同來到頂層，車芸道：“怎麽辦……到處都找不到桓哥哥啊！”
墨衡道：“唉，不知爲什麽，老朽心中有壹種很不安的感覺！但願沒事才好！”
慕容詩向項楚道：“日曜使者，請您答應讓我去太壹聖殿找找看！萬壹四龍子真的跑去那裏，我們……”
“慕容姑娘，妳的心意我明白……但只剩下不到壹個時辰……那道千年入口……就要關閉起來了……”
“可是萬壹四龍子真是跑去刻動了生克關系，讓曆史無法回歸原點……我就太對不起死去的阿殷姑娘……”
車芸道：“詩姊姊！”
慕容詩道：“別擔心，我只是去看看四龍子，到底有沒有前往太壹聖殿罷了！至少這件事要確認壹下，我馬上就回來！”
項楚道：“慕容姑娘……我明白妳的擔憂……但妳進去之後，若真要找人，推算時間，妳幾乎是無法及時出來的……”
“不是還有半個時辰以上的時間嗎？”
“在太壹聖殿內……還有壹大段路……萬壹妳……最後不幸……被困在聖殿之內……那妳就只能在……那道千年之扉的地方……孤獨而死……”
車芸聽了，十分吃驚：“啊？”
項楚道：“那道千年之扉……是諸神……都打不開的……所以……請妳考慮壹下……”
慕容詩怔住：“這……”但想了壹會兒，便說：“不成……即使如此，我也該去冒這個險！畢竟四龍子算是我們同伴……我不能放著他去這樣去刻動太壹輪。而且，我們也應該去告訴他，這道千年之扉即將關閉之事……這是同伴之間該有的道……”
項楚便道：“我明白了，慕容姑娘……不然這樣……我施壹個印記……在妳的身上……這印記……能讓封印塔……追尋妳氣息……如此便能……在最後壹刻……將妳隨著太壹輪……壹起帶出太壹聖殿……所以……只要在千年之扉關閉前……若真的找到了那位桓祭司……妳只要拉住他的手……便能將他壹起……壹起及時地帶出來……不然……至少妳自己……也不會有……被困之險！妳願意接受……我才放心讓妳去冒這個險……”
慕容詩爽快地答應道：“好的。”
車芸也道：“詩姊姊，我也要跟妳壹起進去。因爲我不相信桓哥哥他真的會這樣子做！”
慕容詩道：“嗯，那妳也壹起來吧。或許有妳在，我們比較可以省掉許多不必要的沖突或是尴尬。”
“嗯。”
于是，項楚便爲二人施了印記，隨即提醒二人道：“自己小心點。”二人答謝壹聲，便壹同向太壹聖殿走去。



第二十二章    蒼蒼茫茫

二人去後，墨衡來到項楚身後道：“項老弟，妳覺得那個桓祭司真會這樣做嗎？他應該知道，這樣會毀了壹個黃金盛世的……老朽可不想當壹個千古罪人啊！”項楚沒有回答，因爲他也不知道該怎樣回答才好，他也不知道桓遠之是否真的會這樣去做。
慕容詩和車芸進入了太壹殿，車芸道：“詩姊姊，我認爲桓哥哥應該沒有進來才對！”
慕容詩道：“不，我不敢冒這麽壹個險……畢竟這攸關了阿殷姑娘她的遺願！”
“嗯……”
“而且我想，四龍子絕對不知道這道千年之扉，只開啓那麽短的時間，如今能帶他出去的人，大概也只有我們了。”
“嗯，那我們還是再去找找看吧。反正時刻真的到了，日曜伯伯的印記就會帶我們離開！”
“嗯，既然如此，我想我們兵分二路，分頭去找比較快！這樣可以提高遇到他的機會。”
“嗯，這個方法不錯。我們等壹下見，詩姊姊！”
來到壹個分岔路時，慕容詩便向左走，她說：“其他的路，就麻煩妳多留意了！”車芸點頭答應，便與慕容詩分頭行動。

鼻涕妞

在太壹殿的深處，桓遠之果然已經進入了太壹輪所在的空間，他壹路緩緩走去，壹路自言自語道：“太壹之輪……我終于找到妳了！壹個能左右所有生克關系的上古神器！包含五行生克在內，宇宙間所有生克，都是透過妳而確定！只要兩樣東西之間的生克，經妳確立了，天地間所有事物，便會圍繞這層關系自行運作，産生不可思議之消長！昔日黃克炎、商克夏、周克商，甚至善惡諸神間，所有以寡擊衆的戰爭都有妳的影子！如今，妳再次活躍的機會來臨了。我實在不知該怎麽感謝妳的那壹份竹簡，慕容垂！淝水之戰妳們輸定了——符堅！”
不久，慕容詩趕到了太壹殿，看見桓遠之站在太壹輪的前面，她當即喝道：“妳果然在此，四龍子！”
桓遠之徐徐回身道：“妳也來了，慕容姑娘！很遺憾，勝負已分！”
“什麽？”
“很抱歉，我已在太壹之輪上刻下了晉克秦！畢竟上天是庇佑我們華夏子民的！這壹戰很明顯，是我們華夏人贏了！”壹邊說，桓遠之壹邊從台上走了下來。
慕容詩怒道：“妳怎麽可以這麽做？”
桓遠之道：“爲了國家大義，爲了民族命脈，爲何不可？”
“誰在同妳分這個勝負？”
“難道不是嗎？”當桓遠之再回頭看時，只見慕容詩已走了上台，桓遠之忙道：“妳打算做什麽？”
慕容詩道：“太壹之輪上新的生克關系，要五年內沒被人改過，才會成爲宇宙間永恒不變的生克。妳才剛剛建立它罷了，隨時都可以中止這樣的生克關系。”
“什麽？”
“曆史該回歸原點，我不准妳擅自改動它！”
“怎麽可以回歸原點？回歸原點，妳們胡人就消滅了我們華夏，壹統整個天下！我絕對不准妳這麽做！”
“但是壹統之後，胡人與華夏人會締造出壹個黃金盛世，之前妳也親耳聽到了啊！”
“華夏和胡族融合，怎可能會變成盛世？胡人夷狄只會亂華，玷汙華夏文化，怎麽可能去互相融合成什麽盛世？妳和他們都身爲胡人，自然希望回歸那樣的曆史原點！但是我是華夏人，我要捍衛民族的尊嚴與命脈！那種可笑的謊言，我怎會相信。”
“妳錯了，四龍子，就算今天回歸原點的曆史，是華夏消滅胡人，我也坦然接受。我們早就輸給七曜使者了，所以我很早就把這壹些事給放下了！我都做得到，我想妳也能做得到！如今妳別因爲自己國家民族的利益，就去扼殺壹個黃金盛世，造福蒼生千秋的可能。”
“我才不相信立場若是換過來，妳真的放得下！”
“我都告訴妳實話了！妳不相信，我壹點辦法也沒有。事情的是非，遠比國家民族利益還更重要……當我知道自己改動了太壹之輪，最後造就壹個錯誤的時代，雖然並非毫無掙紮，但我仍然要求自己放下爺爺交給我的使命。四龍子，如果妳明知事情不對，妳還會堅持嗎？”
“哈哈，這些都那個日曜使者說的吧？那家夥根本自己就是胡人的頭子符堅！他的話，我拒絕接受。”
“算了，沒時間跟妳繼續多說了。”說完，慕容詩便要去除掉桓遠之刻下的生克，桓遠之當即大喝道：“妳住手！”
“我非制止晉克秦的生克關系不可，四龍子！請妳原諒！”
“好吧，既然如此……”說話間，桓遠之從天書中取出了軒轅劍，慕容詩壹見，吃驚道：“這把劍……不是金曜使者的軒轅劍嗎？”
“沒錯……我早料到妳必會對我有所攔阻，所以便把它收在身上！不然我也沒自信，壹定打得贏妳！”
“妳……”
“這壹場戰爭關系民族大義，我桓遠之敗不起。”他提起軒轅劍，指向慕容詩道：“來吧，慕容姑娘。妳是個胡人，但我卻象征著華夏文化！很遺憾，看來我們二人還是逃不過這壹戰。”
慕容詩無奈，只得拔出軒轅劍，與桓遠之展開對決。
且說車芸壹路尋找桓遠之下落，很快也找到了太壹輪所在的附近，忽然聽見深處傳來打鬥聲，不由忖道：“詩姊姊……她出事了？難道是……”想到這裏，車芸趕緊快步飛奔向前。
當她進入太壹輪所在的空間時，驚見慕容詩倒在地上，而桓遠之也氣喘如牛地跪在壹旁，地上放著他的那柄軒轅劍。車芸驚道：“這……這是怎麽回事？”
桓遠之道：“慕容姑娘想要妨礙桓哥哥在太壹之輪上，建立晉克秦！桓哥哥好不容易才制止了她！”
“所以桓哥哥，妳就把詩姊姊殺死了？”
“沒有……甚至原本還是她贏了的！壹千年後桓哥哥輸給她……沒想到壹千年前還是輸給了她！”
“既然詩姊姊贏了，怎會是詩姊姊倒下來？”
“是她自己太大意……說爲了妳的緣故，不忍心傷到我！桓哥哥趁她回劍的空隙，才有機會將她打倒！”
“桓哥哥，妳怎麽可以這樣？”
“不打倒她，慕容姑娘她打算要讓胡人來滅了桓哥哥的國家啊！桓哥哥怎麽可以讓她去把太壹之輪的晉克秦生克中止掉呢？”
“可是，桓哥哥也不可以這樣子對待詩姊姊啊！詩姊姊壹直把桓哥哥當成同伴，桓哥哥太過份了！”
“桓哥哥並不需要胡人來當同伴！”
“桓哥哥，妳怎可以這樣說呢？日曜伯伯說，這個太壹聖殿的千年入口，馬上就要關起來了，詩姊姊怕妳被關在裏面，想到要來通知妳！詩姊姊把妳當成同伴，妳卻這樣子對她！”
桓遠之聞言，不由壹怔，車芸接道：“桓哥哥，那妳壹定也動過阿殷姊姊叫我們不要去動的太壹之輪了？”
“是的，桓哥哥不得不去動它！這是爲了民族的大義。”
“人家阿殷姊姊那麽信任我們，桓哥哥怎麽可以……”
“小車子，桓哥哥當然知道！但是個人的小我情誼，怎能與國家民族的大我之義相比？”
可是，車芸忽然往台上跑了過去，桓遠之驚呼：“小車子，妳想幹什麽？”
車芸道：“我要把桓哥哥建立的生克弄掉！因爲桓哥哥真的太對不起詩姊姊，還有阿殷姊姊她們對我們的信任了。連我都還壹直告訴詩姊姊，相信桓哥哥絕對不會做這樣的事。”
“小車子，沒想到連妳也想阻止我了？是慕容姑娘之前叫妳這麽做的嗎？”
“桓哥哥，才沒有。”
“桓哥哥絕不准任何人，把晉克秦改掉，就算小車子妳也壹樣！爲了確保淝水之戰的勝利，桓哥哥只好先把妳視爲敵人，先行打倒了。”
車芸驚訝道：“桓哥哥……”
桓遠之隨即與車芸交起手來，不過桓遠之方才跟慕容詩大戰壹場，損耗極大，加上他並不想傷害車芸，結果便抵擋不住車芸的雲狐，被雲狐壹頭撞翻在地。車芸也沒有傷害桓遠之的意思，急忙讓雲狐竭止了攻勢。
桓遠之道：“妳走吧，小車子……枉費我過去對妳這麽好……妳卻想毀了桓哥哥保護自己國家的心願！”
“桓哥哥……”車芸感到十分爲難，她唯有先去救醒慕容詩，問道：“詩姊姊，妳還好吧？”
慕容詩醒來，看見車芸在旁，便道：“車芸？”
“詩姊姊，我知道剛剛桓哥哥偷襲詩姊姊，所以詩姊姊被打倒了。所以我想替阿殷姊姊和詩姊姊，去把桓哥哥在太壹之輪上的生克停止，可是我不知道該怎麽弄……”
慕容詩道：“四龍子他……被妳打敗了？”
“嗯。我知道這壹次是桓哥哥不好，可是……我心裏頭好難過……不知這樣做對得起桓哥哥嗎？”
“車芸，詩姊姊自己疏忽，不能怪四龍子……詩姊姊輸了就是輸了，所以讓妳自己決定這件事！妳要去幫阿殷姑娘，停止四龍子的晉克秦生克，還是要幫四龍子，不去停止他的晉克秦生克，詩姊姊讓妳自己決定。”
“詩姊姊……”
“別難過了，車芸……詩姊姊相信妳做的決定……不管妳將做什麽決定，我們都是好姊妹！即使妳決定要幫四龍子也壹樣……”
“詩姊姊……”
終于，車芸有了決定，她挺身走上了太壹之輪的台上，要去停止生克，桓遠之急忙喝道：“住手，小車子……妳到底爲什麽要替慕容姑娘做到這地步？”
車芸沒有理會他，只是看著太壹之輪道：“這就是太壹之輪改動生克的地方嗎？那麽我來……”便細心去找晉克秦的生克來把它剔除。
但是，桓遠之這時強撐起來，拾起了地上的軒轅劍，然後使出全力，壹劍掠出，車芸感到劍氣逼近，回頭看見桓遠之的劍氣直趨雲狐，車芸竟然奮不顧身地躍向雲狐，可是劍光閃過，雲狐被軒轅劍攔腰劈斷成兩截，而車芸的胸口也被軒轅劍劈開壹道極大的創口。車芸的目光流露出驚訝和悲哀的神色，桓遠之看見這壹幕，也嚇得整個人呆了下來，手中的軒轅劍也墜落在地上。慕容詩嚇得雙眼瞠張，大叫壹聲。而車芸則從台上飛墜下來，桓遠之急忙縱身而上，把車芸接住。車芸用淒楚的眼神看著桓遠之，淚如雨下，她慢慢伸出手來，桓遠之連忙用手去握住她的手，充滿了無比的悔疚，可是車芸的頭往旁邊壹垂，她的手也自然滑落，就此氣絕身亡。
慕容詩大叫：“車芸！”正要上前，卻被壹道力量把她強行扯了出去。桓遠之則抱著車芸的屍體，悲恸地大哭起來。但車芸的靈魂則在幽暗中默默地祈禱：“桓哥哥……妳不要再哭泣了……我先走了……桓哥哥……我的靈魂，必須返回壹個地方去了……請妳自己保重，桓哥哥……壹千年後，我會再回來看妳的……請妳保重了，桓哥哥……我壹定會再回來看妳的……再見了……”
慕容詩被帶回到太壹殿外，看見兩位七曜使者就在面前，慕容詩便問道：“日曜使者，還有墨老前輩？這裏是……？”
項楚道：“別擔心……這裏……是太壹聖殿之外……千年之扉……已關閉了……所以我們……最後壹刻……只有強行……把妳帶出來……”
慕容詩不由低頭道：“對不起，我們失敗了。我們沒替妳們留住那壹個盛世……”
項楚道：“不……我們知道妳們盡力了……而且……真的很遺憾……讓車小姑娘……爲我們而犧牲……請接受我最深之歉意……”
慕容詩更感傷心，墨衡道：“沒想到另壹個老朽自己，竟會做出這樣的事來……老朽真是慚愧……”
慕容詩忽然道：“請等壹下，墨老前輩……我感覺到……車芸……她回來了……”
“回來了？”
“不知怎的，她所有的記憶全都在我心中出現了！她此刻在我心中活著……她在我心中活過來了！”
“這怎麽可能？”

鼻涕妞

項楚便道：“對了……雲中界主人……有提過的……前後世……靈魂……若在同壹時代……有緣而相逢了……若前世……不幸先死亡……所有記憶……會在後世那人的心中……蘇醒過來！看來……就是如此……”
慕容詩點頭道：“嗯……車芸她在我心中活著……車芸沒有死！關于木甲術……關于車氏壹切……關于端木爺……關于爹娘……關于令狐國……關于桓哥哥……車芸她的所有壹切的記憶……全都在我心中複活了……墨老爺爺，車芸她真的回來了……回來了！”
墨衡道：“真……真的嗎？”
“墨老爺爺，您可以考考我任何機關術的任何問題！如果答錯了，我就學雲狐那樣四腳走路。”
“哈哈，太好了……太好了！那麽老朽終于可以安心走了。”
項楚道：“歡迎妳歸來……車小姑娘……”
墨衡道：“老朽真的很高興能夠認識了妳，狐狸小娃……這趟旅程，老朽心中最大安慰，便是遇到了妳……別忘了我們的承諾，絕對不要惡用妳的木甲術……”
“嗯，我明白。墨老爺爺，我絕對不會忘記我們之間的約定！”
“那麽再見了，狐狸小娃……永別了……”墨衡和項楚兩人在告別之後，便壹同消失于天地之間。
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
鼻涕妞

“之後，我返回了壹千年後……重新回到了那個我未能改變的時代……

淝水之戰，符大人他的秦帝國仍然戰敗了……在晉人所寫的史書上，雄才大略的他，成了壹位剛愎自大、怯懦無用的君主！而真正自始至終，躲起來不敢面對這場戰爭的晉國宰相謝安——由于打贏了壹場連他自己也不知怎麽贏的勝仗，在史書上贏得了正義、從容、王道、民族英雄的各種美名……

“戰爭危機過去，晉室貴族繼續過著他們的清談佛老、不恤蒼生的生活。而壹心想要融合各族歧見的符大人，最後則不幸喪生……原本已經壹統和安定的北方，再次陷入大分裂，烽火不斷。北方的黎民蒼生們，再次陷入了無盡的深夜中……”
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
慕容詩再次回到了太壹聖殿，她壹邊走壹邊說：“四龍子……不，桓哥哥！妳覺得這樣子真的對了嗎？真的就對了嗎……然而更令我心痛的是，由于天下再度分裂，我最敬愛的爺爺，最後也在時勢之下，背離了恩人秦國，選擇複興了燕國……這件事，讓我心中受到很大的打擊。所以，最後我並未去追隨爺爺……而選擇前往桃花源，追隨那位曾協助過我的留侯夫人……經曆這麽多事，我心中真的已沒有什麽仇恨了……和曆史的波濤比起來，我們人真的太渺小了。我們真的就像大海蒼蒼波濤上，那些浮浮沈沈的小木片……既然如此，何必去繼續制造出那壹些多如繁星的立場……爲了這些國家民族間的立場，去留下滿手洗也洗不清的血腥，數也數不盡的悲劇……

“于是，我再次又想起了桓哥哥的事……千年前的那日，他抱著垂死的我痛苦哭泣……我永遠記得，他的淚滴落在我的臉上……我知道，桓哥哥是真心把我視爲他的親妹妹……只是太深太重的國仇家恨、國家民族大義，讓他最後也不禁迷失了……
“桓哥哥……不，四龍子！如果再讓妳重做壹次決定，妳將做出什麽樣決定呢？春秋大義，夷夏之防，國族大我，如果我們對國家和民族的愛，必須建立在那麽多仇恨上！那我想選擇放棄這樣的愛，這樣的大義……

“經曆了這壹場宿命之輪回，我終于漸漸明白——其實，我們會轉生爲各種不同形貌的人，就像我可以是車芸、可以是慕容詩、更可以是阿殷姑娘……我們生生世世，會誕生在不同的國族……甚至，是那些我們曾最仇恨的敵國民族中……若是我們壹旦隨著民族不同，立刻就失去了是非，換了立場，我們很可能，會把前世自己最摯愛的親人朋友，視爲不共戴天死雠，然後彼此殺戮，笑飲他們的鮮血。

“我終于知道晉文公姬大人，何以是壹位真正偉大的人！因爲他並未去爲了自己國族的大義，便去背叛自己昔日的恩人。甚至在太辰宮的性命威脅下，也退避三舍來作戰！他被自己國人視爲壹位無能、叛國、懦弱之君……但我知道，這樣的他才不愧是真正的英雄，第壹流霸主！

“在得到留侯夫人與雲中界主人的協助之下，我決定在千年之扉再度開啓的今日，前來太壹聖殿見壹位昔日故人……由于昆侖鏡的力量，他不至于消失……由于太壹聖殿的保護，他在殿內不會死去……但也孤獨地活了壹千年……除非選擇消失命運，不然他必須如此繼續活下去，直至天地終結……我知道，原本是我該去承受這壹個命運的……

“我心中已沒有任何的仇恨了……他永遠是我的同伴，也是最好的哥哥！因爲，我相信這才是人間最深沈的寬恕……”
慕容詩終于進入了太壹殿的深處，入目所見，便是壹個蒼老無比的桓遠之，桓遠之與慕容詩再度重逢，不由老淚縱橫，流下了悔疚、歉意的淚水來……
淝水戰後，中原陷入了更黑暗動蕩的時代，天下更加崩裂，黎民百姓流離失所……此時，壹位帶著木狐狸的年輕女劍士，帶領著神州大地的許多苦難黎民，前往壹處叫桃花源的和平世界，不論他們是胡人，或是華夏人的子民……